“你不是說爹的身後金,我們去縣衙領。”田嵐州眼睛一亮,提出了個想法。
“這個好,”田櫻娘記得前年禮部才頒布了一條關於秀才、舉人的法令,秀才的重病補貼和身後金好像都是五十兩銀子來著。記得那時候她的太傅爹爹這個提議被崇德帝準了後回府特別高興,為數不多的身後金放在富貴人家不算什麼,但天下寒門學子無數,若有身後金的鼓勵,天下興許能夠多出不少讀書人來,這是田家三代太傅多年來共同的心願。
田櫻娘雖然還不清楚五十兩銀子在杏花村能買多少東西,但聽羅大牛翻來覆去就為幾兩銀子囉嗦的樣子也知道應該不少了,念及此,她精神頓時就來了,抓著田嵐州的手:“那還愣著幹什麼,走哇!”
“走什麼走?”田嵐州看田櫻娘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杏花村離百花鎮足足五十裏,百花鎮到慶山縣還有百來裏。快馬都得跑半天,連牛都沒一匹的杏花村要想去縣城就是不歇一口氣也起碼得要兩天兩夜。”
“嗬嗬,我……我這不是失憶了嗎?”田櫻娘在弟弟幽黑的眸子注視下一陣心虛。以姐弟倆現在的情況估計還沒到百花鎮呢就得昏倒在路邊,到時候姐弟倆不用誰來趕,直接主動讓出了屋。
“那怎麼辦?難道真要主動把屋子讓出去?”田嵐州畢竟隻是半大少年,一直強撐的堅強在有人分擔壓力時候有些支撐不住了,眼圈兒有些泛紅。
見狀,田櫻娘胸中作為姐姐責任感油然而生,蹙眉想了半晌,有了點頭緒,“弟弟,這房子呢要全保住估計得等你中秀才才行,咱們先保住一半你看怎樣?”
“保住一半?!”田嵐州眼睛一亮,“可以嗎?”
村裏修這三間屋子的時候也算是下足了力氣,堂屋東西兩間屋子都是一樣的格局,分為內外兩間小屋。田櫻娘住東屋靠裏更小的一點那間,外間稍微大些的是原本田秀才夫妻的寢室。田嵐州住在西屋的小間,外間則是父子倆的書房,放著書架和桌案。
“趁現在,我們把東西都搬到一個屋子,給盧童生空出另外一間來。”田櫻娘的意思是將書房和田嵐州屋裏的東西都搬到田秀才夫妻的寢室裏去,姐弟倆先占著東邊屋子。本來田嵐州還擼起袖子打算自己幹的,田櫻娘連忙將他給攔了下來,“你笨啊,搬些筆墨衣裳我倆還行,書房裏的書架和桌子怎麼辦?”
“那……我去找楊三叔幫忙。”田嵐州發現田櫻娘醒來後不但有主見了許多,主意也是多了不少。不過他也發現他滿腹的疑惑在她身上怕是得不到半點答案,反而能把人嚇得縮回去。罷罷罷,她隻要活著便好,總比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再無親人的好!念及此,田嵐州斂去了所有情緒,一副純良幹淨的麵孔。
田櫻娘可不知道自己這便宜弟弟如此早熟聰慧,聽話的田嵐州大大激起了她的姐弟愛,在田嵐州邁出房門下了院壩時又將人給拖住了,這個角度她高出了半個頭,倒是終於有了一種為人姐姐的自豪感和責任感。湊到弟弟耳邊低聲叮囑了幾句,然後才輕輕推了人一把,“去吧!”
“你不是說爹的身後金,我們去縣衙領。”田嵐州眼睛一亮,提出了個想法。
“這個好,”田櫻娘記得前年禮部才頒布了一條關於秀才、舉人的法令,秀才的重病補貼和身後金好像都是五十兩銀子來著。記得那時候她的太傅爹爹這個提議被崇德帝準了後回府特別高興,為數不多的身後金放在富貴人家不算什麼,但天下寒門學子無數,若有身後金的鼓勵,天下興許能夠多出不少讀書人來,這是田家三代太傅多年來共同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