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罡風呼嘯,刮壁如刀。被一翅扇飛,狠狠地撞在崖壁上然後又被瞬間彈飛,張楚狂徑直向著崖下的無盡深淵中掉去。一直掉落了數千米,中間接連不斷的被崖壁上生長的枯藤纏住,然後又被扯斷,最後總算是止住了向下掉落的去勢,被無數的枯藤所纏住,捆縛在了半空中。
在此期間,張楚狂盡管身受重傷,滿身劇烈的疼痛,甚至數次都差點痛得暈了過去,卻是始終咬著牙保持著最後的一絲清明。因為他知道,在如此危險的地方如果真的暈了過去,那很可能沒有再次醒來的機會。因此,哪怕是知道最後的結果多半是粉身碎骨也絲毫沒有放棄,直到最後被懸在了半空,一直提起的心才總算是放了回去。
不由全身一鬆,很快隻感覺周身無邊的痛楚瞬間如潮水般襲來,侵襲著他的每一根神經。饒是他曾受過的大小傷無數,神經堅韌無比,也不由疼得眉頭緊簇,悶哼一聲。
細心的感受了下,不由一聲苦笑。竟然周身多處骨頭碎裂,五髒六腑全都深受震蕩而破碎,甚至開始積存著大量的淤血,可謂身受重創。若不是半神之軀極為強橫,隻怕早已殞命當場。
那魔淵帝鳥不愧是傳說中的絕世凶物,實在強悍無匹,隻不過輕輕一扇,便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審視過後,張楚狂開始勉力地調動起體內的真氣,修複身體。如此重創,饒是半神之軀生機強大,沒有十天半個月的修養也根本別想痊愈。可是在這凶險之極的魔地,哪有那麼多時間給他修養調息。
看看四周,還好這是一片幽暗的地下深淵。離底不過百米。四周崖壁上長滿了各種枯藤,堅韌粗長,互相纏繞如虯龍。偶爾刮起陰風陣陣。顯得寂靜無比。雖然看起來充滿了陰森的氣息,但目前還好並無多大危險。
於是張楚狂稍稍放下心來。靜躺在那一動不動,趕緊抓緊著每一分每一秒,盡可能的快速修複著身體。
哢嚓幾聲輕微的脆響,首先把手腳的幾處斷骨給接上,以保證最基本的行動能力。而至於其他各處的碎骨暫時已經無暇去顧及,轉而迅速調動著全身的真氣來回穿梭,疏通經脈,修複著各處破損的內髒。
所幸他雖然被一翅扇飛。但隻不過是受到了極為嚴重的碰撞和震蕩,而體內的真氣並未損失多少,因此修養起來還算快速。半個時辰過後周身大部分的痛楚已經退去,讓他總算是好受了許多。然後沉心靜氣,調動著體內的真氣繼續一個個周天的運行,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被包裹在一層柔和的瑩光中。若不是因為外側已經被無數的枯藤所卷縛,就像蠶卷一般,勢必會引起深淵中隱在暗處的其他生物注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楚狂一直沉浸在忘我當中,這時深淵的下方突然傳來一陣清晰的話語聲。
“那魔天帝鳥和這深淵中的黑水玄蛇乃是宿敵。既然前麵那帝鳥已經出世。勢必會和那玄蛇再次生死相搏一場,對我們來說乃是絕佳的機會。”
另一道聲音立即附和道:“對,兩虎相爭。不死也傷,到時候那條黑水玄蛇必受重創。隻要我們能夠抓住機會,定能將其一舉擊殺。”
而且這兩道聲音聽起來極為熟悉,張楚狂不由神情一震,當即從那忘我的境界中驚醒過來,然後趕緊收斂了全身所有的氣息,靜靜地躺在崖壁的上方一動不動。同時透過那密密的枯藤向下望去,隱約可見幽暗的深淵地底有三道模糊的人影正並肩行走著。
雪白的長袍極為亮眼,一塵不染。氣質傲然中又帶有飄逸的仙風神韻。三人明顯都是修仙者。其中一人身材傲岸,白麵無須卻棱角分明充滿了堅毅。尤其是那炯炯的雙眼,更是狠辣銳利。竟然是張楚狂非常熟悉的“老朋友”。席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