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小心翼翼覷了皇帝陛下一眼,這一覷讓他心肝都抖上三抖,麻溜地佝僂起腰,媽呀!!!這可是陛下盛怒的征兆啊,隻見那龍耳垂都已經微微泛紅。但當今的聖上是心裏怒火越盛反而能越冷靜克製的人,但是最後遭殃的人也會死得越慘。
季傲政鳳眸冷厲,低沉威嚴地道:“來人!”
“奴才在!”四道氣如虹中的女聲平地響起。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皇帝一喊來人就能準確無誤知道叫得是她們。
這聲兒林寒七有點熟悉,偏頭一瞧,四個膀大腰圓,行伍出身的女子赫然出現在門邊,可不就是當時把她當馬桶般使死勁兒搓洗的四大撒花美女嘛?!鼻孔、耳朵眼兒再犄角格拉的地方都不放過,洗得那叫一個幹淨。絕對的忠仆,為皇帝陛下辦事那叫一個兢兢業業盡職盡責。
“把這蠢奴才拖下去,嚴加看管拷問,但要留活口!!!”季傲政一腳踹在了跪地的宮女身上,連人帶匣子一起被踹向了四大美女腳邊。
林寒七一聽這話,倒是對這皇帝心生幾分好感,不是個糊塗膽小畏鬼神的皇帝。不過這宮女落在這四人手裏,想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死不死倒反而更容易很多。皇帝的吩咐她們可是遵循地徹徹底底,一個字都不會出差錯的。
果不其然在拖起倒地的宮女前,四個人分工合作將宮女裏裏外外搜羅了個遍,連嘴巴裏都沒有放過,以防她吞毒自盡。果不其然,在宮女身上搜出一小包足以放倒一頭牛的砒霜。
看著四個麵無表情凶神惡煞的婆子好一頓搓揉宮女,讓後宮眾妃嬪有些目瞪口呆,這情況急轉直下,讓她們有點措手不及。按理說,皇後攤上這巫蠱之術,無論結果是什麼,不死怎麼也得扒掉一層皮啊!
季傲政從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光憑一個奴才的一點證據,不會懷疑他強娶進宮的小人兒是這等心腸歹毒之人。再者說她真是要害淩昭容,以小壞蛋出神入化的手段,何必需要這等能讓人抓住把柄的辦法?!他這樣常年習武的健壯男子都被她放倒過不止一次,弄死一個動彈不得的弱女子,豈不是易如反掌?!
季傲政緊了緊捏在掌心的小手兒,看了小人兒一眼,讓她放心,一切自有他做主,定不會委屈冤枉了她。
林寒七豈能看不明白皇帝眼中傳遞的信息,雖然她並不需要他的幫忙,但麵對這種對她無條件的信任,心裏不感動那是假的。
然而,林寒七不卑不吭,道:“且慢,臣妾有話說。”
貴妃等人正因為陛下對皇後的特殊信任而心裏有幾分怨懟,卻不想皇後此時突然開了口。
季傲政濃眉一揚,示意林寒七可以繼續說。
林寒七施施然走到被四大美人牢牢壓住手腳的宮女身旁問:“可是你發現淩昭容娘娘歿了?”
“正……正是奴才。”宮女整個嘴都被摳翻過,嘴角有絲絲血珠往外冒,整個人疼得直發冷汗。此時四大美女中還有一人將鐵拳般的手掌放於宮女嘴下,防止她咬舌自盡。
“你是如何發現?”
“奴才給昭容娘娘端藥過去時,見昭容娘娘雙目緊閉,就…就探了探鼻息,不料竟是生息全無。”
“那這匣子是在何處發現?”林寒七問。
“在……在昭容娘娘床底下發現的。”
“你可敢對天發誓,你所說句句屬實?否則淪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林寒七了解大齊百姓多數信佛,包括這後宮不少女子皆如是,其中當今太後和貴妃就是此中之人。
宮女怯怯地看了一圈圍在林寒七身後的眾妃嬪,咬了咬牙,說:“奴才對天發誓,奴才句句屬實,否則永世不得超生。”
林寒七轉身走到皇帝麵前,蹲身恭敬行禮,問:“陛下,能否容臣妾進殿內看看淩昭容,臣妾當初隨潛穀老人習得一術,若人故去時間不久,且生平未做惡事,可以嚐試一法子將此人起死回生。”
潛穀老人?殿內眾人一聽這名號,有幾人嚇得麵色蒼白,這可是個如神話傳說般的道人,據說此人早已修道羽化登仙,卻時常下凡普濟天下百姓,想不到這皇後娘娘曾跟隨此人學過起死回生的神術?!而其他人卻聽到還有真有傳說中起死回生的法術時,個個都瞠目結舌,這…這莫非在做夢?!
林寒七說得自然不是真的起死回生,若她有這逆天的技能,還用得著困於這後宮之中嗎?!
季傲政濃眉緊蹙,小壞蛋這話真真假假,不知葫蘆裏賣得什麼藥。
林寒七繼續道:“隻除了這匣子內的物件外,臣妾還需要一張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