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秀悠悠醒來,發現他躺在一間石室內。室內布置簡單,一張床,一張木桌子,地上鋪著木製的地板,似乎有人用心打掃過一般,幹淨不沾染一絲灰塵。地板上放著兩塊蒲團,木桌子上則擺著一個小香爐,香爐蓋著鏤空的蓋子,裏麵透出陣陣熏香。
宗秀不確定這是哪裏,剛要起身,卻“哎呦”叫出聲,寒江釣叟出手頗重,現在脖子處還陣陣作痛。
應該是聽到動靜,妙姬走了進來,宗秀抬眼望去,卻覺得有些不認得她,妙姬不再作妖嬈打扮,妝容樸素,一襲青色長裙,也不再赤著雪足,走動間隱約露出一雙軟布繡花鞋尖。
離得近了,宗秀才看見妙姬青色衣裳上繡著一個小小的仙人馭獸的標誌,宗秀開口問道:“這裏是馭靈宗?”
妙姬點點頭,回道:“這是我在宗門裏的洞府,也是你今後的住處了,怎麼樣,還可以嗎?”
或許是回到宗門的關係,宗秀覺得妙姬的語調都正常了不少,起碼沒有以前姐姐弟弟那種令人惡心的稱呼了。
不過這絲毫沒影響宗秀對她的感觀,出口諷刺道:“那以後我們就算是共處一室了?”
妙姬哼了一聲,道:“你想得倒好,你是覺得我的洞府寒酸到隻有一間石室?”
“那就好,不然對著你這個惡毒女人,我怕我會嚇得睡不著。”
聽宗秀這般話語,妙姬臉上不見怒容,卻重新浮現出一絲宗秀熟悉的嬌媚笑意,語氣也回到之前酥軟的腔調,開口道:“說的也是,不如我給弟弟你鬆鬆筋骨,也好睡的香一點。”
不等宗秀回話,妙姬突然閃身到宗秀跟前,兩手淩空在宗秀身上指指點點,宗秀剛要起身還手,身子卻像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一般無法動彈!
妙姬臉上掛著不明意味的笑容,整個人掛靠在宗秀身上,手指在宗秀身上輕輕遊走,嘴裏慵懶地說道:“等下會有點痛,小弟千萬要忍住哦!”
還未說完,輕輕拂動的手指忽然一緊,宗秀慘叫出聲,妙姬的手指竟然抓住宗秀一塊皮肉不住用力,等手放開時,宗秀身上竟然有絲絲血跡滲出。
宗秀嘴裏噝噝作響,說道:“你……你……”
“是不是舒服的說不出話來?還有更舒服的呢。”
妙姬臉上依舊帶著笑,不過怎麼看怎麼讓人心寒,她手握住宗秀的一根手指,逐漸用力,宗秀直覺得手指要被硬生生折斷一般,更是慘叫不已!
妙姬眼中透著一絲殘忍,正要讓宗秀再加深點記憶,宗秀卻突然沒了聲息。妙姬心內一驚,她費這般功夫就是以後要用得著宗秀,可不能就這樣出事。連忙用手一搭脈搏,還好隻是昏迷過去。
不過這也太沒用了吧?這就痛暈了?
妙姬心內鄙夷,等了一個時辰左右,宗秀才悠悠轉醒。不過卻不再說話,眼神筆直,怔怔地望著石壁。
宗秀呆呆躺在石床上,最後像是放下了什麼一般,輕輕地歎了口氣。他掙紮著爬起身來,轉向妙姬,擠出一絲笑容道:“那接下來我該稱呼你什麼?莫非是主人?”
妙姬見宗秀終於認命,也是暗鬆一口氣,道:“早知道弟弟是識時務的人!我會讓你留在馭靈宗內,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閣主,在皇陵許你的雨衛位置依舊給你。”
宗秀又開始陷入沉默,他沒太在意妙姬話裏的內容,他隻是心有不甘。宗秀以前怎麼也不會想到最後會以這種方式進入宗門——如果這也算進到了宗門的話。
山門收徒已經結束了吧?其他人又怎麼樣了?
宗秀心裏泛起陣陣酸楚,接著又泛起壓抑不住的怨恨。妙姬見宗秀臉色陰晴不定,以為他還在想怎麼逃出去,開口道:“忘了跟弟弟說了,在你昏迷的時候,我給你喂了蝕魂丹,這東西雖然算不上高級貨,可要解也沒這麼簡單。不知道藥物的配比,縱使有宗門長老出手,也要耗費大量心神,還不一定能保證你神魂無損。”
妙姬繼續說道:“況且也不會有宗門長老願意為你費這個功夫的,弟弟你可千萬別把自己想得太特殊了!先天神魂是稀少,不過每年宗門都會進來幾個,你服了蝕魂丹,神魂便有了瑕疵,宗門不會把你當寶的。你還是乖乖跟著我,我這有解藥,你每月服用一顆,蝕魂丹便不會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