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萱也沒有讓宗秀一個人忙活,提著一個小鏟子,蹲在宗秀邊上開鑿起來。
不過趙靈萱過來明顯是有其它用意,她嘴唇微動,悄聲說道:“喂,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宗秀沒有回答,隻是用鏟子有一下沒一下地鑿著,就像是沒有聽見趙靈萱的問話一般,連頭都不抬一下。
見宗秀無視她,趙靈萱似乎是有些生氣了,可又顧忌到她姐姐就在不遠處,隻得再次壓低聲音:“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偷了你的靈石?”
趙靈萱終於將事情揭破!
宗秀停下開鑿的動作,轉頭回看著趙靈萱,看了許久,趙靈萱都要不耐煩了,然後用一種低沉的聲音說道:“你都知道還問我?”
不知為何,宗秀看她的目光說不上凶惡,聲音也不響亮,但趙靈萱卻莫名地感到一絲慌亂。
這個念頭一產生,趙靈萱就為自己的膽怯感到可恥,再想開口說話時,又一時找不到由頭。
正在這時,宗秀突然又開口了,依舊用那低沉的聲音:“你會感到愧疚嗎?”
“呃,什麼?”
宗秀說了一句後,便又開始鑿著石壁,仿佛剛剛隻是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
可惡!故作深沉!我也不說話,誰怕誰啊!
趙靈萱心裏恨聲道,可這靜謐的氣氛卻讓她感覺極其不舒服,就像空氣都被擠出去了一般,連呼吸都困難。
還好趙婉兒那柔和清脆的聲音及時響起:“阿秀,靈萱,過來吃飯了!”
趙靈萱如釋重負,趕快起身。她有些想不明白,從前一直被她欺負的阿秀,怎麼會變得這麼……這麼陌生?
不過見著了趙婉兒後,宗秀又變成了那副平常的模樣,原先給她的壓迫感消失的無影無蹤,趙靈萱想再在宗秀身上看出端倪,卻一無所獲,仿佛剛才隻是她的錯覺。
宗秀走到趙婉兒那邊,忽然發現她說的吃飯竟不是虛指,而是真的蒸了一鍋米飯!
宗秀愕然:“婉兒姐,你倒是真會過日子。”
趙婉兒笑道:“哪有,若是都靠野果充饑,你跟靈萱這樣剛入門的怎麼能習慣得了?因此經過龍江集鎮時,便帶了油鹽和一小袋米過來,平日去采集藥草時順便摘些野菜,也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宗秀吃了兩口,連連稱讚,趙婉兒笑著說宗秀言不由心。
飯飽之後,又稍稍坐了一會兒,宗秀便起身要走。這回趙婉兒倒是沒有再挽留,而是囑咐宗秀好好跟著同門師姐做事。若是碰到什麼要幫忙的,隻管來找她。
然後又拿出一張符紙遞給宗秀,說道:“這是傳音符,百裏之內,若是沒有遇到惡劣天氣,或是陣法禁製阻隔,就能將話傳給我了。”
末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補充道:“當然,真正上品階的傳音符自然沒這麼多限製,你婉兒姐隻能給你最差的了,你可別嫌棄就好。”
宗秀接過傳音符,雖然他已不太可能要找趙婉兒幫忙,不過心裏還是湧現一絲感動。
宗秀將傳音符貼身收好,正好手指碰到幾樣物事,就順手掏出來遞給趙婉兒。
“這是火燒原溪穀裏產的卵石,加了個火靈紋,帶在身上可以暖和一些。”
趙婉兒驚奇地看了一下,但是不肯接過來,說道:“這怎麼能行?阿秀你自己不是更需要?說起來,宗門的火燒原我都沒去過,你怎麼倒是撿了個卵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