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正清臉色猙獰,不顧嘴裏的鮮血淌滿衣襟,猶自瘋狂地揮刀。【】此時淩師姐的劍陣已成,數十道劍芒閃耀,雖被褚正清擋下部分,依舊有幾道破開了褚正清的刀風,在他身上炸開數個窟窿。
褚正清痛呼一聲,忽然感覺身後有人襲來,便揮刀向後,卻聽一聲:“相公!”
原是仙兒見他慘狀,終於忍不住,從後麵奔向他。褚正清連忙收刀,不過刀鋒還是劃破了仙兒的手臂,留下一道傷口來。
還好隻是劃破皮,傷的並不深……
褚正清正這樣想,忽然睜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愕。隻見仙兒被刀鋒劃破的手臂上,原本雪白的肌膚迅速枯萎,變成幹枯的模樣。
“啊!”
仙兒慘叫一聲,然後暈了過去,也不知是傷勢所致,還是單純被手臂上的詭異變化所驚嚇。
褚正清沒去扶,他的視線在仙兒和手中之刀徘徊,整個人失去了神誌一般,嘴裏呢喃道:“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
完後,便像發了瘋一般,大叫著想要往外闖去。
不過這裏如此多的真傳,又怎麼會讓他如意,接連數次都被擋了回來。
範高奎聲音嘶啞地喊著:“正清,你醒一醒!”
褚正清臉色不斷變化,驀然大叫一聲,提刀竟往自己腹中刺去。狹刀透體而出,鮮血迸射,接著身子倒地。
這一變故驚呆眾人,原本以為褚正清會做困獸之鬥,沒想到就此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眾人都圍了上去,宗秀也是閃身過去,站到褚正清跟前,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褚正清的身體正在急速幹枯,不過他臉上猙獰的表情已不複見,竟顯露出一絲笑意來,他看著宗秀,道:“沒想到真是……真是我,倒是騙了宗兄弟。”
又轉向範高奎,道:“以後仙兒就勞煩嶽丈照顧了,若仙兒醒來,你就……就我逃了罷!”
範高奎滿是淒慘之色,連連點頭,又啜泣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不過就在這話間,褚正清已死去,身體像被風幹,成了皮包骨頭的幹屍模樣,而插在他身上的那柄刀卻泛著詭異的紅光。
宗秀與褚正清其實隻能算得上萍水相逢,見此場景,不知為何,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似乎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悲涼感覺。
蘇凝在他邊上道:“這刀煞氣太重,已形成刀靈,你這朋友應是被刀靈控製,因此才迷失了神誌,故而產生種種錯覺。”
宗秀點點頭,範高奎與褚正清都提到有一來了一對道侶,並且去往山頂宮殿。若是所猜沒錯的話,應該是褚正清以為這對道侶是威逼他嶽父交出家傳令牌,因此趕過去討要法。
後麵發生誤會,起了爭鬥,那對道侶被褚正清所殺,而他刀上凶煞之氣本就到了一個臨界點,又吸收了兩人精血,產生蛻變,形成了刀靈,繼而又影響了褚正清的心神,才導致之後的慘劇發生。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了,但宗秀卻覺得好像漏了什麼,一時間又想不通。
此時煉屍宗的真傳弟子卻對範高奎道:“別忙著哭喪,先把令牌交出來!”
範高奎止住了啜泣,眼神在人群中尋找兒子範承業,範承業連忙過來將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