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薇羽也說不清為何最後會到了宗秀屋外,她原本以為自己會有些話要說,真來到之後又發現其實沒什麼可說的。
是因為無意中聽到了三師伯在到處給他唯一弟子找道侶的事情嗎?
閻薇羽不確定,或許原先有這個原因,但如今一見麵,反而想開了,這又與她有何關係呢?難道還想將那些惡心的事情再做一遍?
相比起閻薇羽的複雜心思,宗秀倒是顯得自然無比,仿佛就像一個幾年未見的同門師姐弟那般,邀閻薇羽入屋小坐。
待進得屋來,宗秀從鬼城內拿出一甕釀造的靈酒,道:“這是我自己釀的,也算不上好,師姐若是不嫌棄,不妨嚐一嚐。”
閻薇羽微微蹙眉,道:“不用。”
宗秀掃視一遍屋內,發現也沒有杯子,幹脆將靈酒收起,笑道:“其實我也不太喝。”
宗秀尋了張椅子坐下,然後又給閻薇羽搬去一張,問道:“對了,師姐此次曆練收獲如何?”
閻薇羽輕輕淡淡道:“還好。”
“那確實挺好的,不像我,一出門就撞見天道宗的弟子,真是晦氣。”
閻薇羽並沒有預想中的接話,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閻薇羽忽然起身,道:“我回去了。”
宗秀“嗯”了一聲,在閻薇羽行將走出房間的時候,突然又出聲:“師姐原本是為別的事情而來的,對吧?”
閻薇羽身形頓了一頓,道:“你多想了。”
“可能真是我多想了。”
閻薇羽正要出門,又聽宗秀說道:“對了,有個東西要給你。”
她轉過身來,見宗秀手中拿著一串烏黑的手珠。
閻薇羽不由出聲:“陰木靈珠?”
“師姐的鬼將受損嚴重,若是再不及時給鬼將魂體內嵌入陰魂之源,怕是要跌落境界了。”
閻薇羽驚疑道:“你怎知……”
宗秀說道:“猜的,看來是猜對了。”
閻薇羽走了回來,伸手從宗秀手裏拿過陰木靈珠,說道:“今日我靈石未帶夠,本準備明日去買的,但你既然買來了,我先拿走,明日再還你靈石。”
宗秀卻道:“師姐進階凝元境不久,應是沒有太多靈石,而這趟曆練……其實不僅沒收獲,還耗損頗多,是否?”
閻薇羽承認道:“是又如何?”
“你準備向誰去借靈石?大師姐?二師姐?都是同門,欠著我與欠著她們有何區別?”
閻薇羽看著宗秀,道:“你說呢?”
閻薇羽的話中永遠帶著一種平淡的嘲諷,再配合她嘴角微微上揚的戲謔表情,仿佛宗秀是一個小醜一般。
宗秀原本以為幾年過去,閻薇羽能忘卻那些事,他剛剛也在嚐試如同與其他師姐那般與閻薇羽相處,但看著閻薇羽這神態動作,她分明是沒忘。
其實,宗秀又何曾忘記?
看著閻薇羽微微斜睨的眼神,宗秀心中忽得一陣火起,他猛地站起身來,然後捧著閻薇羽的臉頰,嘴唇貼了上去。
淡淡的清香和柔軟的滑膩感傳來,閻薇羽並未掙紮,隻是唇分之時,宗秀分明看到,在閻薇羽的眼眸中,滿是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