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少林大還丹(1 / 3)

朱承戒見他排山倒海的狂勁到來,而自己內力無法凝聚,心中大叫道:“我完了!”

隻見朱承戒雙眼一閉,躺在地上等死。等了好久卻未覺掌勁拍下,巳臉上濕粘粘的,忙睜眼一瞧。

隻見黃飛豹雙掌離自己頭部僅有半尺之距,卻停而不動,而黃飛豹卻彎著腰,兩眼翻白地定位。

朱承戒細看之下,才發現黃飛豹咽喉多出一支烏黑的細針。鮮血順著尖針尾滴下,滴在自己腦上。

朱承戒籲口氣之際,黃飛豹背後突傳出嬌聲來,隨後一蓬血雨噴得他滿臉的。

隻見一條瘦長的身軀。從黃飛豹背後滾下來,正是小師妹寒雨霜。

朱承戒暗道:“是師妹救了我!”

原來正在朱承戒危急之際,昏迷在旁的寒雨霜醒來,便奮不顧身雙手握著五寸長針飛身往黃飛豹剌去。

黃飛豹發覺身後勁風來到,冷哼一聲,雙掌不變,右腿一抬往後一踹。

隻聽“嗯”了一聲。

寒雨霜被踢中腹部本應倒飛摔出,但她卻抓住黃飛豹的後腿跟,借力一翻,翻到黃飛豹背後,雙手五寸長細針往他背後一刺,便昏了過去,趴在黃飛豹的背後。

黃飛豹如木頭人般蹬著一雙大眼死去,直等寒雨霜滾下來,才整個身子壓在朱承戒身上。

朱承戒拉著寒雨霜的手,叫了一聲師妹後,便也昏了過去。

“萬歲!黃山三叟死了兩個了,大家拚啊!”蘇光光全身染血地大叫著。

這聲大喊無疑振奮了衰尾仔二人,卻帶給這些殺手無比驚駭,忙偷跟往朱承戒那邊望去。

這一看不禁使他們魂飛膽破,一時忘了移轉方位。

如此一來,三人兵器全碰在一起,人也相互撩撞自亂陣腳,孫麗麗與衰尾仔便利用這空隙,一劍傷了兩人衝出陣外往朱承戒那邊奔去。

此時與半禿頭陀打得飛沙走石,勁風四射的黃飛虎,料不到這名不見經傳的頭陀內功如此渾厚更勝自己一等,再打下去自己可要出醜了,今一見自己兄弟已死,大勢已去;便虛晃一招逼退頭陀,雙腳一跳,逃之夭夭,這還是半禿頭陀不願開殺戒退到一旁讓他溜的,不然……

“喂!你們頭頭死了兩個。一個又溜了,你們還打什麼勁!精力過剩是不是!”蘇光光利用他們膽寒之際,從陣式中鑽了出來在一旁大叫。

那三名殺手,見自己頭子不夠意思,要溜也不通知一聲,便鑽入林中丟下他們,其中一名使棍殺手大喝一聲:“退!”

刹時五名殺手連兵器都不要了,跟在黃飛虎屁股後衝了過去。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I”半禿頭陀呼道。

“佛你個頭啦!這下跑路族又要花醫藥費、服裝費了。”

蘇光光幹脆躺在地上喘息著道。

此時衰尾仔好似“死狗撞拚碰”一般衝了過來,大叫道:“你還有時間休息說納涼話,快教人啊!”

“哎唷!我的屁股啊!死衰尾不要拖啊。”

隻見衰尾仔情急之下抓住蘇光光的後領便拖著走。

蘇光光叫也沒用,等破拖到朱承戒身旁時,褲子已破了個大洞,口中卻笑道:“他們兩個是不是有病,怎麼抱在一起難分難舍的。”

孫麗麗氣急敗壞地蹋了他一腳,道:“人命關天,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快看看寒姑娘是否有救……”

蘇光光笑道:“別看到血就大驚小怪好不好,咱們每次受傷流血都成家常便飯了,有我豬哥神醫在,定可藥到病除,安啦!”

當蘇光光觸及寒雨霜似有似無的脈象,整個笑臉再也笑不出來了,隨之眉頭全皺在一起。

衰尾仔頭回看到蘇光光如此臉色,忙道:“小豬哥,她還有救嗎?”

此時蘇光光顧不及男女之嫌,將寒雨霜身體觸摸一陣後,從懷中掏出金針,紮入金針才搖頭道:“她的左右肋骨斷了三根算是小事,最要命的是她硬接一掌,雙臂被寒毒侵入,已滲入內髒之中,且腹部充血可能脾髒破裂,腸子破裂,實在難醫!”

衰尾仔忙道:“能醫嗎?”

蘇光光歎道:“除非開刀將她腸子破裂處剪掉接上,再將脾髒移好縫合。”

孫麗麗聞言忙道:“那你就快點動手啊!”

蘇光光搖頭苦笑道:“難的就在此,她中了毒掌血中帶毒,我這一刀劃下,她可就沒救了。”

孫麗麗忙道:“那怎麼辦?”

蘇光光將一顆紅通通藥丸塞入寒雨霜口中,才道:“現今我用金針紮入,護住她心脈不讓劇毒攻心,加上藥丸,我們每天輸給她一些氣力,努力尋找解藥為她解毒後,我才能動刀。”

“如果找不到解藥呢?”衰尾仔驚道。

“那她最多隻能活七天。”蘇光光道……

此時衰尾仔移開黃飛豹的屍體後,又驚慌叫道:“小豬哥快來,殺千刀口中流出黑血!”

蘇光光聞言一驚,忙衝了過去,為朱承戒把脈後,雙手一用力撕開朱承戒的胸衣。

但見朱承戒白淨肥大的胸前心口周圍處,有五指般大的小黑點,心口上還有一個拳頭般大的黑片。

“哇!殺千刀傷得比寒姑娘更重,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蘇光光口中叫著,忙出手拍點了他胸前大穴,扳開他牙關,將一紅一白藥丸塞入他口中。

蘇光光又道:“我隻好以毒攻毒,暫時壓住他體中劇毒蔓延,三天內咱們一定要找到解藥。”

此言提醒了衰尾仔,隻見他在黃飛豹屍身上亂摸一通,結果隻摸出他身上一疊銀票,別無他物,隨之衰尾仔又到被開腦剖腹的黃飛龍旁,在血衣中翻來覆去。

衰尾仔大叫道:“解藥不在他們身上。”

孫麗麗忙奔了過去,拉起衰尾仔道:“走!咱們去追黃飛虎,解藥一定在他身上!”

此時半禿頭陀身形一躍往林中飛去,口中說道:“你們照顧受傷之人,灑家去追!”

當蘇光光他們三人包紮皮外之傷後,半禿頭陀已轉回。

孫麗麗忙問道:“追到人沒?”

半禿頭陀呼佛號道:“追是追到了,隻是……”

“解藥呢?”衰尾仔追問道。

半禿頭陀歎道:“黃山三叟老二黃飛虎及五名殺手全死在林中,灑家趕到時隻見他們心口各中一劍斃命,酒家搜遍黃施主卻一無所獲。”

蘇光光歎聲道:“看來解藥被人搶走了。”

孫麗麗道:“冷血門這次是有備而來,不惜代價傷我們一個算一個,不留活路。”

衰尾仔忙道:“老大!你一向不是很有辦法,你快想辦法救救他們兩人。”

蘇光光激動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是入啊!你也不想想,凡練陰毒掌之人會公開他們毒掌如何練的嗎?再說,江湖中毒掌不下千百種。毒性不一,我隻要用錯一味藥方,他兩人可就沒救,你們說我敢冒這個險嗎?”

衰尾仔激動地道:“難道殺千刀他兩就如此等死?”

蘇光光怒道:“你有辦法不會請關聖帝君下凡來救人。”

衰尾仔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好了!不要吵了,吵就能解決嗎!”孫麗麗往他兩中央一站叫道。

此時半禿頭陀道:“相信各位施主聽過天下三寶吧!”

孫麗麗忙道:“半禿師父是指金龍雙匕、青龍寶刀、鐵蓮花。”

半禿頭陀點頭之際,蘇光光道:“天下三寶隻是神話怪論,不足采信。”

半禿頭陀忙道:“今青龍寶刀出世在朱施主手中,難道是假的?”

原來青龍寶刀有段神話,說當時那位鑄刀的無名老人,抓青龍時而青龍被逼得無處藏身,而化做一塊精鐵,卻被那老人發覺而把它丟人三昧真火的煉爐中鑄成寶刀,贈給項羽,因此青龍寶刀在出鞘時,在青光暴漲似有似無地會發現青龍翻騰於青光中,據傳說青龍本性殘酷霸道,故持刀之人如內力與意誌力不堅,便會失去理性,讓握刀之人亂殺無辜。

能與青龍寶刀對抗的便是金龍雙匕,據說金龍雙匕是五爪金龍頭上的兩隻龍角,長一尺二,不僅能切金斷玉,亦能解百毒,乃天下第一寶。

至於鐵蓮花,他的解毒功能比金龍雙匕更有用,能解天下萬毒,傳說是木蓮救母時,在地上滴落的淚水所長成。

衰尾仔道:“金龍雙匕與鐵蓮花誰都聽過,卻沒人見過,你說了還不是等於白說。”

半禿頭陀笑著,自言自語喃道:“看來小師弟可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早就料到他們有此大劫,要灑家帶他前來。”

“半禿的,你口中雜雜念,是不是有病,還是吃錯了藥?”

蘇光光叫道。

半禿頭陀忙笑道:“各位施主勿急躁。殺施主與寒施主不是短命之人,如遇貴人必可無恙,且福緣雙至。”

“你說的貴人是誰?”蘇光光問道。

半禿頭陀忙道:“此人乃灑家的小師弟。”

“他有鐵蓮花?”孫麗麗道。

半禿頭陀道:“也許吧!灑家也不清楚。”

衰尾仔忙道:“真的?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浯。”半禿頭陀口呼佛號的道。

蘇光光歎道:“你師弟在少林寺,離此少說也有六七百裏路,單一趟少林寺日夜兼程趕路至少需三天時光,而他倆身體狀況。可承受不住路途顛簸。”

半禿頭陀笑道:’灑家小師弟不敢勞動各位施主大駕,早巳林中相候。”

蘇光光眼珠一轉,哼聲道:“看來你們已是有備而來,說不定黃山三叟是你們設計的。”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出家人隻能普度眾生,不能傷人,要不然酒家也不會放過黃飛虎,今日所發生之事,。原是灑家師弟用紫微鬥數算出來的。”

蘇光光半信半疑,但對千年相傳的紫微鬥數的算法,也很信服。

蘇光光歎道:“在這要命時刻,你可要舊事重提了。”

半禿頭陀笑道:“命中注定吧!你們不得不答應灑家師弟的要求丁。”

蘇光光歎道:“都上了賊船了,我們還有選擇餘地嗎?

走吧!我倒要看看你小師弟是何等人物。”

蘇光光三人安頓好朱承戒二人後,留下孫麗麗保護他倆,便隨著半禿頭陀轉入道旁的密林中。

半禿頭陀帶著蘇光光他二人,在林中左彎右轉地停在一顆參天的鬆樹下,而黃山三叟黃飛虎及五名殺手全死在這樹下。

隻見他們六人心口全被一劍刺人,劍法淩厲幹淨利落,而黃飛虎衣服不整,橫屍於一角。

衰尾仔驚道:“好淩厲劍法,一劍穿心。”

半禿頭陀憂心道:“此人能一劍穿心殺了黃飛虎這等武林高手,足見他的可怕。”

“這劍法好似三十年前成名的一劍穿心鍾成老前輩的獨門劍法,連我師父也懼他五分。”

孫麗麗歎道:“怎麼我們每一次都碰到大角色。”

衰尾仔道:“這就要問咱們小豬哥了。”

蘇光光道:“管他們是何方狠角色、小角色,我小豬哥照單全收。”

半禿頭陀笑道:“諸位施主如不再好好練功,總有一天會被人收了,灑家奉勸各位一句,幸運之神不會常常跟你們一輩子!”

蘇光光見四人隻有死人,便問道:“現在不是討論問題的時候,你師弟呢?怎不見人影。”

半禿頭陀笑著指著天上道:“他在上麵。”

蘇光光二人隨著半禿頭陀手指抬頭望去,隻見在高有五十多丈的鬆樹橫幹上,斟躺著一個似人形的小黑點。

衰尾仔道:“哇塞!烏龍咚,怪不得人家說少林寺是武術泰鬥臥虎藏龍之地,他竟坐在高丘上六十丈的樹頂頭納涼,可真不簡單。”

半禿頭陀笑道:“施主誤會了,酒家小師弟先天心脈畸型,丹田穴阻塞,故不宜練武。

是酒家為防他受野獸侵襲才抱他上樹,請兩位施主稍稍等待,酒家去去就來。”

衰尾仔笑道:“半禿的,你怎麼對我們客氣起來了。”

蘇光光哼聲道:“所謂禮多必詐,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

隻見半禿頭陀笑了一笑,將月牙棒插入地下,身形一躍人已拔高十丈,但見他腳尖在樹幹惜力,整個人有如車輪轉了起來,又拔高了二十文,隨之一掌拍在橫幹上,身形一飛衝天又升高二十丈,雙足立在小黑點的橫幹上。

衰尾仔望著看得目瞪口呆的蘇光光道:“咱們武功可差人一大截。能混到現在可是運氣特佳。”

蘇光光苦笑道:“要練到半禿這等武功,咱們可要拚命練十二十年吧!”

此時隻見半禿頭陀雙臂抱著一名灰色僧袍之人,從橫幹上一躍,隻見半禿頭陀一件僧袍鼓鼓的有如氣球般,加上雙腳在橫幹上借力受衝下墜之勢,直到三十丈無橫幹借力,他的僧袍變成扁平有如蝙蝠雙翅般,隨著氣流身形不住回旋輕輕落地。

“師兄!我的頭好暈哦!”

半禿頭陀抱在懷中之人,發出童稚聲道。

“對不住小師弟,酒家功力有限,不能像師父般百丈虛空幻步。”半秀頭陀歉聲地道。

“嗨!各位跑路族大哥大家好!”

半禿頭陀抱在懷中一名十二、三歲的小和尚,向蘇光光兩人招手笑道。

但見那小和尚眉清目秀的,隻是臉色蒼白一臉病容,且他那小光頭貼有四五塊狗皮膏藥,令人驚奇的是他小小年紀,竟與高僧飽學般有九個戒疤。

衰尾仔愕道:“你認識我們?”

那小和尚笑道:“貧惜我又不是不想在扛湖上棍,怎能不知你們豐功偉業,奇事一大篇的跑路族。”

衰尾仔笑道:“敢問小師父法號?”

那小和尚故意大歎一聲道:“唉!大師兄,糟了。”

半禿頭陀笑道:“灑家好好的怎會糟了,是不是師兄我有一大劫數?”

小和尚叫道:“你的唯一大劫數是碰上我的老大小豬哥,我說糟了的意思是我糟了。”

半禿頭陀聞言茫然之際,那小和尚才道:“我二哥一開口就叫我小輸父。把我給叫輸了,他一見麵一給我個好彩頭,卻叫我輸父。”

那小和尚拍拍胸脯自安慰地道:“還好隻是小輸大贏,真是好哩佳在!”

衰尾仔聞言笑謔地道:“怪事真是年年有,今年怪胎特別多。又來一個與老大不正經之人。這下跑路族可熱鬧了。”

此時小和尚從半禿頭陀雙臂中溜了下來,拉著高他一個半頭的衰尾仔道:“二哥!咱們老大是不是被倒了會錢,怎麼臉繃得硬硬的?”

蘇光光哼了一聲,劈頭問道:“喂!小臭頭,你有鐵蓮花?”

那小和尚吐了吐舌頭道:“小僧法號慧空,是智慧的慧,可不是會不會的會,不然我可成會空空,小借以前就是被那些老光頭哪怕得口袋空空。”

“小臭頭!你到底有沒有鐵蓮花?”蘇光光急道。

“哇哇哇,今天咱們老大吃到炸藥了!”小和倘對衰尾仔笑著道:“小臭頭身上沒有鐵蓮花,但卻知鐵蓮花長在何處。”

衰尾仔忙道:“你知鐵蓮花生長在何處?”

慧空點點頭道:“就在西湖亭的龍江鎮的地下。”

蘇光光聞言如泄氣皮球道:“從這兒到西湖,比去少林寺遠上一倍,殺千刀他倆……”

衰尾仔聞言心也冷了一截,而慧空卻道:“咱們大棵呆及瘦竹竿不是短命之人,隻是有驚天險,逃過此劫,可就一帆風順。”

蘇光光哼聲道:“人都快翹辮子了,還談以後。”

慧空跳到半禿頭陀懷中抱著道:“大師兄快帶我去救三哥及未來的三嫂。”

半禿頭陀道一聲:“是!”便展開輕功,健步如飛地躍在草叢中,跑出林去。

孫麗麗見林中鑽出半禿頭陀臂上還抱著一名小孩,正待開口招呼,半禿頭陀卻已來到身前。

孫麗麗心中暗道:“這是什麼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