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
一聽見沈青在吩咐，顧千夢就神色恍然，情不自禁地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哭過了？”沈青難得關心她。
顧千夢就感到，眼前出現春暖花開的景象。
顧千夢搖了搖頭，老老實實說，“這次，忍住了。”
被傑克斯先生否定時，顧千夢隻感到太意外，才會忍不住哭。
後來聽祁燁唱歌，她就告訴自己，不要再哭，不能讓祁燁擔心。
因此即便再冷，她隻是忍著，強忍著。
顧千夢咬字清晰，聲音不大，卻帶著屬於她的堅強。
沈青隻淡淡地說，“我不會誇你。”
“我知道。”
她知道從沈青的嘴裏，一定吐不出象牙來。
隻要每天，不被沈青教訓，就已經萬幸，顧千夢哪裏敢奢望沈青來誇獎她，簡直是做夢啊……不，就算做夢，夢見的，也都是沈青嚴肅的撲克臉，還是不要做夢比較好。
吞了口氣，顧千夢再平淡地陳述事實，“在老師你的眼裏，我是一個太笨的學生，不管做什麼，都是錯，我太笨。就連和人相處，都有問題。我就發覺，自己怎麼也抓不住溫暖的東西，好像一轉過身，就會離我而去。”
她垂下視線，感受到一陣溫暖，她驚異地發現，沈青正伸出長指，按在她的腦袋上，“學會長大。”
簡短的四個字，顧千夢雖然現在不懂，但也很聽話地點頭，大師的話，一定沒錯。
“走吧。”沈青示意顧千夢上車。
但顧千夢還是不肯。
於是，沈青就伸手，硬拉住了她的手背。
顧千夢就有點著急，表示一定要掙脫他。
“老師……求你別勉強我！”
顧千夢欲哭無淚，轉身就要跑。
也是這個時候，沈青看見她身後的衣服上，印著一灘深紅色的血……
這才知道，顧千夢想先避開他，是因為什麼。
“上車！同樣的字，我不想再重複！”他眼神怔然，卻還是強勢地拉住她。
顧千夢幾乎痛得要死……
沈青力氣好大，她根本不是對手。
於是，顧千夢幹脆豁出去。“老師，我身上見血了，會弄髒你的車！”紅著臉頰，顧千夢臉脖子上，尷尬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本來很冷，但這時，血液都衝到渾身，她一點都不冷，而是臉上紅得有點癢。
就在顧千夢最別扭的時候，沈青冷靜會，平淡地問她，“那裏，疼不疼？”
媽蛋！
好尷尬啊……
顧千夢早就把心裏的不悅，忘到九霄雲外去！
“還，還好吧……”
幾乎是顫抖地說出這兩個字，顧千夢說得很勉強，隨即，直接被沈青拽著上車。
最可恥的是，就在沈青等她上車的時候，顧千夢興許有點硬著頭皮，再一緊張，她的身下，就好似正噴湧而出的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啊！
顧千夢紅著臉，並攏雙腿，隱約有淡淡血腥的味道散發出來……她真的很嫌棄自己。
整個腦袋，都坑下來，顧千夢沒臉看沈青，小聲地碎碎念道，“要不，我自己走吧。真的……有點……”這次的量，來得好猛啊！
靜茵看出不對勁，眼神很亂，如果換作是她，也會感到尷尬丟臉。
“上車。”沈青這麼一出聲，顧千夢渾身一抖，媽啊，那個量，直接是排泄的急速！
顧千夢再也不想和沈青繼續周旋……坐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