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祁城懂,那種親情維係的感情,就像他想聽翔翔叫他爸爸一樣。
再回過頭,祁城對秋省長笑了笑,“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會犯大錯,和小錯,而你犯得是大錯……爸,我原諒你。”
其實,祁城的行動,早已證明,他會原諒親生父親,但他現在這麼說,就是想他在這裏,能活得不那麼心苦。
是心苦,心裏苦,一心奢望,得到兒子的一聲原諒。
點點頭,秋省長說不出話來,也許是因為太意外,他看祁城牽著兩個孩子離開,臨時叫住了顧千夢。
“顧小姐。”秋省長口吻苦澀,其實顧千夢按道理,也該叫他一聲爸爸的。
腳跟停下,顧千夢詫異地看一眼秋省長,她也不知道,該叫他什麼,於是那麼認真又詫異地看著秋省長,最後選擇叫一個尊稱,“您,叫我,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門外,祁城抱著一雙兒女走出來,回頭發現祁顧千夢沒跟過來。
“哦,是這樣的,秋先生和那位小姐,有話要說,我就寬限了點時間。”獄警知道祁城的身份,從原則上通融。
眯起眼睛,祁城就帶著孩子們,在門外等著顧千夢。
這一次,祁城相信秋省長,不會做傷害顧千夢的事。
人總會犯錯,也會知錯,那麼原諒,這簡單的兩個字,經過時間的沉澱,反而是一種最好的歸途。
顧千夢還在看緊秋省長,聽秋省長說,“過去的事,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包括你父親的慘死,我知道,要得到你一聲原諒,很難,真的很難。”
說到這裏,秋省長垂下視線。顧千夢也不說話。
氣氛是無比的沉悶。
秋省長深呼吸,接著,為了自己的兒子能夠幸福,他有點激動地爭取,“三年前,是我逼著祁城離開你的,祁城知道我的手段,而那個時候,我也的確是瘋了,因為人的**,是無止無休的,我想得省裏的名額,需要一個幹幹淨淨的背景,沒有汙點的人生,於是把知道一切的他趕出國。我也早就知道,你通過各種方式在調查我,於是拿你作為籌碼,逼著祁城離開,所以,他之所以離開你,是為了保護你。”
深呼吸,顧千夢安安靜靜地聽秋省長的話,聽他解釋,陳述過去。
“至於後來,你生孩子的時候,我一直都在暗中注意,等你一生下孩子,就派人去搶。”
頓了一頓,秋省長接著說,“但我不知道是,你生的是雙胞胎,所以我現在回想起來,真的謝謝你,生了一雙兒女給我的兒子祁城,也謝謝翔翔的出生人,讓你那個時候沒有太痛苦,我現在,對我的過去,做的那些事,認罪,但我也知道,一句簡單的認罪,沒有任何力量,我會在這裏,一直把牢坐穿,最後,等我死去的那一天,我希望,你們一定要來看我,帶著孩子們一起,來看看我,為我送終。把我的骨灰,埋在他母親旁……”
顧千夢渣渣眼睛,因為從秋省長的聲音裏,聽出幾分傷感。
“這些,都是你罪有應得。”顧千夢的渾身有點顫抖,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殺父仇人。
爸爸白建業,本是有名的清官,卻被徹查,而後槍決。
爸爸沒任何錯,卻被推到致命點,原因隻是一個,爸爸不肯配合秋省長,甚至是阻礙了那些人的利益。
“我希望,您能將當時的那些事情,都說出來,然後,還我爸一個清白。”顧千夢看緊秋省長。
“我知道該怎麼做。”秋省長點了點頭,至於他找顧千夢,不光是為了認錯,同時也是想告訴她,“祁城,這個孩子,從小就流失在外,等我想認回他的時候,已經不可能,牽扯到太多,他對親情很注重,但現在,他卻隻是一個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留在他身邊,讓他不要一個人,不要一個人,孤單……”
眼中一酸,顧千夢對秋省長點點頭,“從人品上來說,你做得並不好,甚至是個該被槍決的人,但是,你對祁城卻有感情,所以當年,才會放他一命,即便你知道,他也許會報複你。”
“因為,他是我的孩子。”秋省長對顧千夢招手說,“過來一下。”
想了想,顧千夢走過去,秋省長就將身上唯一一樣上等的玉交給顧千夢,“這是我給自己媳婦的見麵禮。”
顧千夢看著那塊玉,閉了閉眼,她知道,秋省長一直在等,等一個也許等不到的機會,用祁城父親的身份,親手將兒媳婦見麵禮交給祁城未來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