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穀壽夫內心的惶恐不安隻有他自己清楚。
他絕不會告訴鬆井石根關於自己的任何想法。
因為他知道在鬆井石根眼裏隻有懦夫才會害怕,隻有愚蠢的帝國軍人才會害怕支那人,若是此刻麵前正在進行一場帝國軍人與支那軍人決戰的鬥爭,哪一個帝國軍人後退一步或是嘴裏喊道害怕等話,那麼下場隻有一個。
被刺刀活活捅死,或用絞刑處死,目的隻有一個,殺雞儆猴。
日軍殘暴,對支那軍人和華夏百姓冷血無情。
殊不知他們對日軍士兵也同樣殘暴,他們決不允許自日軍嘴中說出任何一句喪氣話。
一秒的沉默後。
壓抑極了。
而穀壽夫隱約感覺手裏冒汗,密密麻麻的汗珠跳躍在手裏心,似食人蟻聞到了血腥味,謹慎又急速圍著傷口打轉轉,忐忑不安的感覺愈發濃厚。
壓抑的空氣又重了幾分。
處在濃厚的壓抑感中,穀壽夫呼吸困難,心髒都慢了一拍,此刻他眉頭深鎖,似乎有種窒息的感覺。
而此刻,他突然眼前一亮,仿佛想到了什麼。
“閣下,據說這個土八路張峰已經中彈了,據可靠消息傳來,子彈穿透了土八路的左胸口,人在戰場上就倒下了,現在生死未卜的幹活!”
無疑,這是一個好消息。
當你的勁敵處在生死未卜的狀態,作為對手的鬆井石根突然興奮了。
勝利的希望徒然升起,他滿是陰霾的眼睛突然亮光一閃,內心雀躍。
納尼?
“生死未卜的幹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趕緊派人去土八路根據地守著,務必要知道土八路張峰究竟是死是活的幹活!”鬆井石根怒喊道。
“黑!”
華北總司令部。
岡村寧次雙眸禁閉,正襟危坐,思緒不知飄向了何處。
隔著一張桌子,對麵的鬼子參謀長戰戰兢兢站著。
一言不發。但他餘光不停打量著對麵的岡村寧次,試圖想要從他臉上讀出什麼,無疑是怒氣,隱藏的怒氣。
狂風暴雨前的征兆便是平靜。
鬼子參謀長旁邊還站著一陌生鬼子軍官,731部隊分站中的一名。
也是此次奉命給板恒征四郎送毒氣彈的大隊長。
隻見他麵色慘敗,眼神膽怯,嘴巴顫顫巍巍的蠕動著,麵對岡村寧次他不寒而栗,就在他彙報完一切情況,岡村寧次一言不發,甚至沒有發火。
但那模樣卻更能讓人害怕,岡村寧次越發平靜,鬼子大隊長越害怕,不光額頭密密麻麻的往外滲汗,就連渾身都不自覺的顫抖,汗毛唰的豎立了起來。
岡村寧次是華北最為凶狠的鬼子軍官,不禁戰功赫赫,還能越過重重險阻,踩著無數鬼子軍官的肩膀成為華北日軍總司令,可見此人不光戰功赫赫,就連計謀也是,人事關係也是一流的棒。
此人更是冷血無情。
半個師團,兩萬多士兵都命喪在土八路手下,且隻是半天的時間,還損失了兩架轟炸機和許多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