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一個人心狠手辣,許多人都會說此人“毒如蛇蠍。”
但想真一點,蛇蠍何辜?
它們隻是“身”懷劇毒,並非——“心”懷劇毒!
或許,世上有一種人,他們的心,甚至連蛇蠍身上的毒,亦未必足以形容!
昏迷了的小五,簡直造夢也沒想過,那個將他救走的人,不但可怕得令倨傲的龍袖亦要麵露憂色,更是一個他有生以來所遇過的……
最毒的人!
小五終一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甫醒過來的他,看來並無異樣,似乎,鳳舞之父玉京曾說,他打進小五體內的“天魂勁”,可以成了在鳳舞身上所訂的計劃,暫時仍未見!
而小五之所以蘇醒,卻是因為一陣撲得鼻的濃香。
那陣濃香,香得就像一碗香甜的毒藥,令人無法抗拒、不惜將它一口喝盡,再笑著讓自己七孔流血身亡。
而當小五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第一眼全發現,那陣撲鼻的濃香,原來發自一個人!
一個不但香甜得像碗毒藥、甚至亦美得像毒藥的女孩!
這個女孩,此刻正坐在小五一直昏臥的床畔,臉帶微笑地凝視著他。
她是一個年約十六的女孩,而且即使從最嚴格的要求來看,都一定沒人能夠否定,她,是一個絕色美女中的——絕色美女!
但其實許多時候,最美麗的東西,也許正是最具“殺傷力”的東西……
“你,醒過來了?”
這個美像得像碗香甜毒藥的“超級美女”,乍見小五張開眼睛,隨即已無限溫柔地問。
她的聲音,也甜得像一碗最毒的毒藥……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小五如夢初醒地環顧四周,隻見自己原來正處身一間美侖美奐的寢室,眼前這個美麗女孩,身上一襲紫紗羅裙也是極盡華。
而她的身畔,還站著女裝扮的女孩,看來和她同齡,也是十六歲上下年紀,應該是她的貼身侍婢。
然而這個婦孩盡管身為婢仆,一雙眼睛卻似乎長在額上,由始至今並未有看小五一眼,隻是一直默默站在其小姐身旁,一言不發。
但聽那美麗女孩,又以她那甜美人的笑聲道:
“這裏,當然是我的家了,我叫‘紫心’,這個是我的貼身侍婢‘小月’,你,叫什麼名字?”
紫心,紫色的心!豐麗誘人的卻又飄渺,故令人摸不透那個時候會暗藏殺機……”
但小五似乎並沒為眼前這個美麗令人透不過氣的紫心而心中浮蕩,他隻是心不在焉的答:
“我叫……小五,我……為何會……在你的地方?我……好像……記不起自己……曾發生……什麼事情似的……”
小五說著,不期然地以雙手抱著自己的頭,仿佛在極力追憶自己在昏迷前發生何事。
可是,鳳玉京打進其體內的天魂勁,雖然暫未令他體內出現任何異樣,卻已真的令小五對之前發生的一切,渾無半點印象。
他隻記得,自己是因為不想負累鳳舞才會自行離開她。
鳳舞不見了小五之後會怎樣呢?小五也沒料到自己在這個時候想著的,原來也隻得鳳舞一個……
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雖然在昏迷之前,小五猶不太了解自己為何會如此關心鳳舞,他隻是想在自己對鳳舞仍未泥足深陷之前,“抽身而退”,但,就在他醒過來的這一刻,他驀然發覺……
他已經不能抽身而退了!
因為即使他剛從昏迷中蘇醒,第一件事仍在記掛著……她!
不知由何時開始鳳舞那略帶苦澀卻仍堅強麵對命運的微笑,不知不覺地占據著不小五的整個心坎,他已經不能製止自己想她!此刻他伯心中甚至已肯定,自己對鳳舞已……
徹底泥足深陷!
這是一個他無法欺騙自己的不爭事實!
原因?
隻因他已無法忘記,鳳舞為堅持要照顧他,不惜與她的嚴父鳳玉京反目,毅然與小五離開自己長大的家園!
他更無法忘記,本來倔強的鳳舞,為了籌錢為他每日買藥療毒,甚至甘於犧牲自己最重視的尊敬,當上連乞丐也不願當的抹鞋小工,生日向那些千金小姐們屈膝下跪!
除此,更因為二人之間一份難以解釋的……
緣!
他和她,仿佛命中早已注定有一份“曲折迷離”的緣!
所以當緣分要來的時候,就如重重孽網,千絲萬縷,即使是再強再無敵再蓋世的神話,亦逃不出緣的播弄。
既然逃不過,便唯有在緣份帶來的千劫萬苦之中——隨緣!
可是,即使小五對鳳舞已泥足深陷又如問?這又如河了”
他實在更明白,鳳舞的芳心,一直仍在思念、傾慕那個她遙不可及的無名!
更何況,小五不且張人見人怕的血臉,倘若始終找不出方法解去穹天之血的毒,這張血臉將會一生一世都跟隨著他,直至天老!地老!人老!他自覺自己配不起她!
這亦是小五不得不離開鳳舞的苦衷!
那個紫心但見小五甫醒過來,又即時陷於極度迷惘的沉思之中,她美麗的眸子內閃過一絲魅惑的光,道:
“你,居然已讓不起昏迷前發生的事?很可惜,我也隻是路過一個樹林,剛巧發現你昏倒在泥地上,才將你救回來,我其實也不知道你之前遇上什麼!”
“是了!小五,你臉上為何會有那層血膜?你,是否中了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