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受傷最深的卻是──
無!道!狂!天!
隻因天哭本來就握在他的手上,天哭一爆,他全身紅氣不但同被轟個一飛衝天,甚至更在衝天之時急速消散!他已在風雲的摩河元量及天哭粉碎之下,徹底慘敗了!
但聽“呱”的一聲淒厲長叫!不消剎那,無道狂天籠罩全身的紅氣已在半空時飛散,他,終於也露出他在紅氣下的真正麵目?
不!真相實叫人極度震驚!緣於當真護體紅氣散盡之後,赫然已不見……
半條人影!
天!怎可能會……這樣的?難怪風雲與其數度交手,皆感到其紅氣下空蕩一片,全因這紅氣這下,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的血肉之軀!甚至任何實體!
莫非……,這就是其無上邪功“天狂血絕”至邪之處?
不錯!就在眾人瞥見這異象當兒,離破日峰不遠的一個山頭,已有人用隔空傳音而至,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
無道狂天平素的聲音!
但聽無道狂天從遠處山頭傳來的聲音,充滿無比恨意及不忿地道:
“媽……的!真……想不到,本座……神功蓋世,今日竟也……栽要你倆手上!”
“本座實在……敗不甘心!他日暫必會……卷土重來!”
“步驚雲……聶風……”
“你們……走著……瞧!”
聲音愈來愈弱,顯見無道狂天的真身雖並不在破日峰,但因某些緣故,他在峰頂的紅氣一旦被破,遠處的真身亦無法幸兔,同樣深受重傷,才會負創而去!
勢難料到,普天之下,竟有一種可在數裏內以紅氣對敵的邪功!天下武學之淵博,實在匪夷所思……
然而,既然無道狂天已慘敗逃去,天哭亦已徹底毀滅,一切,是否已暫時結束了?
聶風本來也是這樣認為,可是他忽然發覺,事情原來並不簡單!
因為步驚雲!
隻見被光柱轟至衝天而起死神,此刻竟驀然雙目一翻,整個人隨之昏迷,身形一軟,已直朝破日峰下的萬丈深淵直墜下去!
啊?聶風至今仍然清醒,步驚雲卻為何會突然昏迷?
一切皆由於,步驚雲上次在戰無道狂天之時,其實也和聶鳳一樣身受暗傷,隻是未如聶風傷勢之重!
然而,其後步驚雲不但要負傷往河邊澆水以救聶風,後來更要馬不停蹄,與秦霜趕來破日峰會無道狂天,他根本就無暇好好休息,致令他暗傷更“傷上加傷”!
相反,聶風在泥造菩薩不斷貫功下,卻是神元氣足。
故再受適才那揚巨爆衝擊,步驚雲終於再也無法支持下去,力盡而昏!
眼看昏厥的步驚雲向萬丈深淵直墜,聶風當場麵色大變,驚呼:
“雲──師──兄!”
驚呼聲中,聶鳳身形已如疾風而下,暫要追上向下急墜的步驚雲!
總算聶風的輕功快絕人寰,“伏”的一聲,雖未能抓著步驚雲的手,卻已險險將其鬥蓬抓個正著,另一手更已及時抓著崖邊!
然而,步驚雲下墜之勢實在太勁太急,就在聶風以為已救回他之際。自聽“喀嚓”一聲……
他手中緊執的鬥蓬由於未能承受步驚雲的急劇衝勢,赫然一斷為二,而昏迷不醒的步驚雲,已朝崖下的萬丈深淵繼續急墜!
“雲──師──兄!”
聶風狂呼!驚呼!甚至崖上的秦霜、孔慈及佑心亦在脫聲高呼!
可是,任他們如何驚呼狂叫,步驚雲急速墜下的身形已愈來愈小、愈來愈運,即使輕功如聶鳳……
亦無法可將他追回來了!
可是,步驚雲是否就此完結?
也許……
未必!
緣於當他急墜至崖下百丈之後,霍地“伏”的一聲……
不知從何處何方,竟驀然飛來一根物事將其手一卷!
那根物事,赫然是一根……
白練。
情人的白練……
今生的思念……
半月之後。
天下第一樓內,兩個人正跪在雄霸麵前,這兩個人,赫然正是──
秦霜!
孔慈!
孔慈向雄霸下跪,全因以其天下待婢之卑微身份,根本不配站於幫主盤踞的天下第一樓內,她隻能──
跪!
而秦霜向雄霸下跪,卻是因要為一個人求情……
孔慈!
原來,自破日峰那場驚世巨爆之後,聶鳳、秦霜,孔慈及佑心雖能安然脫險,但步驚雲最終還是墜向崖下的萬丈深淵,與其說他已不知所終,倒不如說他已凶多吉少!
故而,聶鳳在事後一直極為消沉,更曾在崖下狂找步驚雲三日三夜;終於僅欠那麼一點,沒能找回當時昏迷不醒的步驚雲,他實在對雪緣及神母有愧於心!
可是,聶鳳縱狂找三日三夜,步驚雲依舊蹤影杏然,甚至他的屍首亦不在崖下……
是他已徹底粉身碎骨,屍骨無覓?
還是因為其它緣故……?
不過,一日找不著步驚雲的屍首,聶風心裏總算仍存一絲希望,隻因始終未能真正證實步驚雲已死……
而在遍尋不獲下,聶風其後亦唯有隨秦霜及孔慈回歸天下!
隻餘了佑心,仍然活在苦門之中!
佑心最後留在苦門,全因為秦霜著想。
既然秦箱在危急間已認回她這個姐姐,她今生於願已足,反而不望秦霜接她重聚。
也許,二人一直維持現狀,就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別讓雄霸知道二人相認之事,對她兩姊弟可能更好!
其實,隻要知道自己弟弟的心仍在日夕記掛著她,二人能否骨肉重聚,對佑心來說已不再重要。
是的!隻要其弟能平平安安,她一切皆可忍受,這才是真正的……
姊弟之情。
口抵天下後,聶風仍然非常消沉,一直將自己關在風雲閣內,久久未有出門。
僅餘下秦霜,仍要強顏向雄霸回報在破日峰發生的一切,更要為──
孔慈求情!
隻團步驚雲這次一去不返,多少因為救孔慈及聶風而起,雄霸當然不會懲罰聶風,唯有遷怒孔慈!
可是,令雄霸大惑不解的是,向來對其言聽計從的秦霜,這回竟不惜有違師命,為孔慈跪地求情,以換回地一條命,就連雄霸最後亦不得不道:
“霜兒,為師想破腦門仍不明白,你為何不惜一跪,亦要挽回孔慈這待婢的賤命!若你能道出一個令我認為值得的理由,為師就免其一死吧!”
“……”乍聞雄霸此語,秦霜一時間呆在當場,更回首一望隱在其身後的孔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