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蕾到醫院的時候,黎天瀚恰好出去了,她直接找到了孫誌浩。

“怎麼回事?臉色這麼差。”孫誌浩看著謝安蕾蒼白的麵頰,擔憂的問她。

“沒事!”謝安蕾笑著搖頭,故作堅強,“大概是昨夜沒睡好的緣故。”

孫誌浩深意的看她一眼,心底其實也猜出了個大概來,便什麼也不再多說。

“呂冰夏呢?她沒什麼事兒吧?”

“狀態不是很好。”孫誌浩搖了搖頭。

謝安蕾蹙眉,“她到底是什麼病啊?很嚴重嗎?”

“恩!這是醫學界裏一種很罕見的病,全世界也不過才000多例,而治愈的隻有百分之零點三,也就是,全球治愈的其實也不過就那麼寥寥幾個案例,至多十個左右!”

孫誌浩的話,讓謝安蕾徹底鄂住。

“這……這麼嚴重?”

“是!”孫誌浩點頭,“這種病,不能流血,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流血過多的話,隨時有死去的可能Xing?”謝安蕾宛若不置信般的問他。

“是!”

“……”

那一刻,謝安蕾隻覺身體一片寒意……

呂冰夏,她的極限到底在哪裏?明明知道自己有死的可能Xing,卻每次都用死亡來拚那個男人對她的愛!!

這個女人……

她鬥得過嗎?對自己都如此決絕,那對她的對手呢?

“她在哪個病房?我想去看看她。”謝安蕾隻覺手心一片冰涼。

“0vip特護室。”孫誌浩說完之後,似不放心的補充一句,“謝安蕾,她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所以……說話的時候,盡量小心一點。”

“我會的。”謝安蕾點頭,笑容有些蒼白。

如謝呂冰夏真的會因為她而受到刺激的話,那她還是那個心機深沉的呂冰夏嗎?

病房內,謝安蕾拾了把椅子在她的床邊坐下。

呂冰夏的氣色,看起來似乎還不錯,此時的她,正半躺在床上,安詳的看著窗外那皚皚白雪,水潤的眼底純粹得像一張白紙。

如謝,她真的如表麵上看上去那麼單純就好了!!

“謝安蕾姐……”

她純粹的笑著,轉了臉,一臉單純的看著對麵的謝安蕾。

這神情讓謝安蕾厭惡的皺了皺眉,她冷聲道,“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我不是黎天瀚。”

呂冰夏嗤笑出聲,“是啊!我哥最愛我這樣子了!隻要我一哭,他就受不了了。對了,謝安蕾姐,你覺得在他心中是你這個妻子更重要,還是我這個小三更重要?”

她笑著,眼底盡是得意的神情。

謝安蕾搖頭失笑,“呂冰夏,這樣的你是留不住任何一個男人的!”

隻有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展現給自己的愛的人,才會拿得住他的心!而她這般矯情造作,遲早有一天是要露餡的。

後來,謝安蕾沒再同她多說什麼,她知道,大概多說也無益了。

出了醫院來,看著被烏紗籠罩的天空,謝安蕾心下一片茫然。

她雖然明白黎天瀚遲早有一天是要從呂冰夏那裏逃脫而出的,但……她已經沒有信心能挽留住這個男人了!

又或許,她真的是累了……

那種冰一樣的眼神,刀子一般的話語……再強大的內心,也終將無法承受。

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自己的娘家。

“怎麼這會突然回來了?”家裏隻有謝媽媽在,謝安蕾窩在沙發裏,情緒低落得似不願多說一句話。

謝媽媽當然看出了些許貓膩來,“怎麼著?跟天瀚吵架了?”

謝安蕾抱著抱枕,沉默,仿佛是在醞釀著些什麼,神色木然。

“你倒是說話呀!”謝媽媽見她這模樣,有些急了。

“媽!我想離婚!!”

四個字,從謝安蕾的唇瓣間溢出來,卻鼓足了她所有的勇氣。

隻是,說出來時,她感覺到自己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原來,還是痛得這麼明顯……

悲愴一笑,眼底竟有淡淡的淚珠劃過,但她依舊隻是保持著最驕傲的笑容,始終不肯讓眼淚滑落出來。

謝安蕾的話,讓謝媽媽有好幾秒的呆鄂。

很久……

“不行!媽不同意!”謝媽媽表明自己堅決的態度,神情有些焦慌,又有明顯的怒意隱在眉心處,“你們現在這幫年輕人,都不把婚姻當回事!總以為這結婚就跟過家家一樣!!說離就離!!不行!我不準你們離婚!!再說,謝安蕾你現在要離婚的話,你就存心想氣死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