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籬抬眼一看,原本站在後麵的二兒媳和三兒媳,此時各自掄著棍子正在掂量著怎麼出手。
也不知道原主的身體素質怎麼樣,就算是好,吃了這麼幾天的野菜糊糊小籬自知也是打不過這麼多人的了。
小籬還在思索著說些什麼,陳生挪動著雙腿把自己靠在一旁的樹幹上開口道“我分!”
“阿生!”村長低吼了一聲。
陳生知道村長是為了自己好,陳生這身子帶著小團子,夏天都難以生存,更別說馬上入冬了。
可是這個動了賣小團子心思的家,他再也不能呆下去了。
陳生下定了決心,冷聲到:“分家可以,但是剩下的撫恤銀子我們要帶走。”
現在整個陳家都依靠著陳生的撫恤銀子過活,尤其是縣城裏麵上學堂的老丫頭。
那可是劉金氏的心尖尖,等著老丫頭在縣裏嫁給了有錢的老爺,接著他們一家子去享福呢。
現在可都是靠著撫恤銀子支撐著。
聽見陳生想要撫恤銀子,劉金氏瞬間跳起來,雙手掐著腰。
惡狠狠的開口道:“哪裏還有什麼撫恤銀子,領著這個賠錢貨回來攤在家裏白吃白喝”
“我們全家人都緊著你們爺倆,你那腿看病都不要錢嗎,吃飯不要錢嗎,現在想著跟我們要撫恤銀子,沒門!”
劉金氏紅著臉激動的臉上的橫肉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看著陳生沒有答話,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就開始撒潑。
“哎呦喂,沒有天理啦,我一把屎一把尿得把他養大,癱了伺候了一大年沒落到一個好啊,這是要我的老命啊,想欺負死我這個可憐的老婆子呀.....”
劉金氏這麼一哭,旁邊的倆個兒媳婦也不淡定了。
畢竟現在家裏麵時不時還能吃著一頓肉可全靠著陳生的撫恤銀子,劉金氏小女兒在縣裏上學也全靠這。
要是被帶走了,自己就得跟著涼涼,別說吃不到肉,連著以後跟老四享福的機會全都沒了。
倆個兒媳跟旁邊的爺們使眼色,想著直接把這個癱子丟出去。
陳生看著眼前的陣勢沉默了一會,轉頭看向陳家老爺子陳百利:“爹,你怎麼看?”
陳百利一輩子膽小怕事,家裏的大事小情都是由老婆做主,活生生的氣管炎。
但是祖上也是出過讀書人的,一直自詡為書香門第,很看重自己的麵子。
今天這個事,陳百利心裏清楚地很,便也不敢抬頭。
望著自己腳尖說到:“老大呀,現在你妹子在縣城上學,以後咱們家光宗耀祖就全靠她啦。”
“今年收成也不好,家裏的糧食也快要見底了,你們爺倆個怎麼都好活,可是你看家裏這一大家子,這麼多口人,總要吃飯的呀。”
說完也不抬頭,把手伸進了袖頭裏,縮進人群往樹下一蹲,不再言語。
陳生看在眼裏,眼睛裏本來還帶著一絲希冀的光暗淡下去。
最終還是點點頭,艱難開口:“那這樣,就分了吧,我和團子的戶籍從家裏摘出來另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