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考慮過我哥哥的感受嗎?不是說過是陌生人嗎?現在過來,是來看笑話的嗎?”
葉子愷看著赤腳站在那裏的黎深藍,聽著她的話,那脆弱的模樣突然讓他很是心疼,對於黎夜的事情,她的擔憂不會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少,反而會更多,她的壓力更大,她心中的悔恨更多,可是再怎麼生氣,再怎麼悔恨也不應該將錯誤牽扯到一個無辜的人的身上。
“深藍,我知道你在擔心夜,但是你也不應該將所有的錯都怪在杭景的身上,有些事情,都是我們無法預料到的,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彌補和補救。”
聽著葉子愷的話,黎深藍隻覺得好笑,這種事情怎麼補救,她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可以隨意的欺騙,現在各大新聞全都是在報道關於哥哥一年前的那件事情,怎麼去彌補,即使哥哥現在離開這裏,這件事情也會給他無不巨大的打擊,她不知道怎麼去麵對清醒的哥哥,當早晨看到他崩潰的那一霎那,她突然有種天都要塌下來的感覺。
“怎麼補救?怎麼彌補?嗬嗬……說的很是輕巧,可是你知道怎麼補救嗎?你知道怎麼麵對醒來後的哥哥?你知道?你知道怎麼麵對嗎?”
是啊,最難的不是外麵的那群記者,不是那鋪天蓋地的報道,而是黎夜,而他清醒後的黎夜,他們不知道當他醒來之後,他會經受怎麼樣的打擊,他會是什麼樣的神態來麵對這件事情,“難道還要在催眠一次?可是你知道嗎?催眠一次的成功率是多大嗎?你知道哥哥的腦神經能夠接受得了嗎?這些你都想過沒有,啊?”一聲一聲的質問著麵前的葉子愷,而他竟然是啞口無言。
“嗬嗬,走吧,你們都走吧,走吧。”
看著葉子愷將墨杭景小心的擁在懷中,她的心早就千瘡百孔了,可是她卻還是會痛,痛的每一根神經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煎熬,所以,走吧,不要這樣出現在她的麵前,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而她的目光也落在了墨杭景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裏有著一個小生命,而她又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出現在哥哥的麵前,是不是非要將哥哥比如絕境她才開心呢?
“深藍……”
“滾,不要讓哥哥看到她,你們是不是非要哥哥死了才覺得開心,滾啊!”
黎深藍朝著葉子愷大喊起來,她不想對著葉子愷喊得,可是心在疼啊,怎麼才可以減輕心中的那份痛苦,她隻能夠大聲的將所有的委屈喊出來,化作淚水落下來。
整個房子似乎就剩下她一個人了,那麼孤獨,就像是一個被全世界都遺棄的孩子,而她就那麼坐在那裏,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哥哥,身後的Kevin看著這個樣子的黎深藍,想要上前去安慰,但是卻被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子的寒冷退怯了腳步。
“Kevin,你說,哥哥醒來之後,會不會就忘記了這件事情呢?”黎深藍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那聲音卻能夠剛剛好的讓站在不遠處的Kevin聽到。
“深藍……”他該說什麼,怎麼可能,上一次的催眠是在無數次的實驗中菜成功的,對於黎夜,他的心太過於堅硬了,實施一次催眠已經很難了,想要再將他這次在催眠一次是不可能的,一個什麼記憶都沒有的人,他的防範意識隻會比之前更加的堅不可摧,若是把握不好,那麼會變成什麼樣子,真的是無法預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