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道：“皇帝？皇帝是子，是上選中的人，我是皇帝，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們都要聽我的！”
問鬆笑道：“錯了錯了，不是這樣的，身為皇帝，應該有，惟以一人治下,豈為下奉一人的覺悟，才能當一個好皇帝，否則人民就會拋棄他，他就會落得個身死國滅的下場，商紂王，周幽王，秦二世，隋煬帝等人，莫不如此，不僅國亡，亦且身死，為下笑。實際上，若非如此，也輪不到你們朱家做子啊。”
朱由檢聞言沉思，慢慢的下落，坐到了自己的禦座上。他想了一會兒，道：“你的也有道理，不過朕自即位，唯恐有負列祖列宗之托，早朝晏罷,昃食宵衣;勤民聽政,從未有過片刻怠懈。縱下第一美人陳圓圓玉體橫陳於麵前，我也未多看她幾眼。”
問鬆點點頭，道：“不錯，若論勤政，在大明曆代皇帝裏，您絕對可排進前三。”
朱由檢傲然道：“你能這麼，足見真誠。太祖皇帝，朕不敢比，即使成祖皇帝，朕也覺可一較高下。可惜文官貪財、武將惜命，氣數已盡，命已移，朕雖拚盡全力，也無力回。”
問鬆搖搖頭，道：“您這些話，我就不讚成了。大明朝上億人口，竟然沒有忠義之士？這絕不可能。”
朱由檢一怔，道：“你是什麼意思？”
問鬆道：“據我所知，您在位十七年，內閣輔臣換了五十個，各部尚書，各級文武官員，如走馬燈般，換個不停。您認為這些人都不行麼？”
朱由檢憤然道：“自然！若非他們誤國，我大明怎麼會亡？”
問鬆歎了口氣，道：“那你為何會選中他們呢？”
朱由檢一時語塞，想了想，才道：“選他們的時候，誰知道他們的能力呢？”
問鬆道：“您知道清國有一個大臣，叫做範文程的，對？”
朱由檢道：“不錯，怎麼了？”
問鬆道：“範文程有能力，卻不善考試，無法通過科舉，卻在清國大展宏圖，您還不承認您的選材機製有問題？”
朱由檢無話可。
問鬆續道：“相信您聽過南轅北轍的故事，對？”
朱由檢點點頭。
問鬆道：“如果方向不對，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到達目的地。越努力，距離目的地隻會越遠。”
朱由檢並不笨，聽出來問鬆話裏的意思，道：“你我南轅北轍，方向不對？”
問鬆見朱由檢已經有了詢問的語氣，知道機會來了，於是仔細措辭，道：“您為什麼會殺死袁崇煥督師？是中了後金的反間計麼？”
朱由檢沉默了一會兒，道：“不是。”
問鬆繼續追問：“那是為什麼？”
朱由檢有些尷尬的：“你能換個話題麼？”
問鬆道：“不能。弄清楚這個問題，你就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失敗了。”
朱由檢一下子站起來，吼道：“是因為他無能！朕剛繼位，他就讓後金軍打到了北京城外，朕顏麵何存！”
餘下眾人都在變調息，邊觀察問鬆和朱由檢談判的進展，聞言都吃了一驚，心都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