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離開思陵
問鬆喝了一口水，繼續道：“8、雖有牽製，作用有限：毛文龍於後金後方開鎮，對後金無疑起到了很大的騷擾作用，但牽製作用，非常有限。這是因為，後金方的農業水平非常低下，漁獵是他們經濟的重要組成，另外就是靠搶掠明朝了。這樣毛文龍想要破壞後金的經濟命脈，基本是不可能的。後金方人力有限，對於城池的得失並不十分看重，以搶掠人口和物資為主要目的，熊廷弼和王化貞奔回山海關後，後金並未占領廣寧以南，即可知這一點。後金憑借的，就隻是一直強大的軍隊而已，所以毛文龍的騷擾，並不能起到非常大的效果。事實上，後金在毛文龍坐鎮東江時期，對明朝發動廣寧之戰，寧遠之戰，寧錦之戰，還征服了朝鮮，在這些重要的軍事行動中，毛文龍都沒有起到什麼重要的牽製作用。9、私自經商，無可奈何：毛文龍軍民一體，人數眾多，明朝無力全部供養，因此毛文龍經商來緩解這一情況，無可厚非；隻是明朝非常重視防備武將，不能允許武將自己有經濟來源罷了；明朝末年，政府官員不知變通，麵對後金這麼強大的敵人，不能隨機應變，因而遭受失敗，應該責備的，絕不是毛文龍。10、錦上可添花，雪中難送炭：毛文龍在東江鎮，給予後金很大騷擾，但無法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在戰術上，雖然很有些成功的戰例，但戰略上，無法遏製後金軍隊的戰略目的，就無法對後金造成本質的傷害。總的來，要想遏製後金，必須在正麵戰場上能夠與之抗衡，最起碼要能守住，而要消滅後金，就必須能夠在正麵戰場上戰而勝之。雖然有各種原因，但毛文龍連與後金主力決戰的信心都沒有，距離做到這一點，還差的多。而且，毛文龍在遼東跟後金作戰，依托的主要是遼民，但他一旦戰敗，就自己撤走，將遼民至於後金軍屠刀之下，如此幾次三番後，遼民哪裏還有跟大明合作的膽量？”
朱由檢道：“這麼來，袁崇煥殺毛文龍有功無過？”
問鬆道：“對袁崇煥自己而言，確實是如此。不過你殺死袁崇煥後，那毛文龍就不如活著了，唉。”
崇禎帝茫然不語。
問鬆歎道：“你除了不明白袁崇煥做事情的目的，從而誤解他之外，你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缺乏擔當。”
朱由檢道：“你是……”
問鬆道：“薛國觀，提議向皇族收稅以減輕壓力，本來是好政策，你同意了，後來被人揭發，你把他殺了。陳新甲，要議和，你本來同意的，結果暴露後，把他殺死。你這樣沒有擔當，讓下麵大臣怎麼做事？自然都是唯唯諾諾，不建一策。”
朱由檢愣了一會兒，忽然大哭，邊哭邊：“你的這些，為什麼從來沒人告訴我？我辛辛苦苦，累死累活，難道於大明竟無尺寸之功，反有傾覆之責麼？”
眾人見問鬆針鋒相對，辯得朱由檢崩潰認輸，都是感到很爽快，不過他們對軍國大事並不太懂，所以其實並不太明白。
問鬆見到朱由檢這樣，知道他已經徹底認輸，自己要跟對方談判，自然不能逼的太狠，於是寬慰他道：“這也不都怪你，皇帝製度本身就有這些缺陷，你也別太難過了，大明滅亡已經有一千三百年，清朝也早已經滅亡了，現在爭論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朱由檢收淚，茫然道：“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