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沒有費勁兒,在周蕊書的右手裏頭找到了她的兩顆眼珠子,饒是見多了各種各樣的奇葩屍體,仵作也忍不住一陣反胃,險些吐出來,還是急匆匆的衝出去門外,在樹下一陣大吐特吐。
許平正和林侍郎幾個自然也是忍不了的,一幫人在外頭聞著嘔吐物的酸味,不禁有些懷疑人生。
刑部一個年紀大些的抬屍人呐呐道:“這場景怎麼似曾相識呢?”
想了半天,才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十五年前,潘府滅門案也是這一樣的光景!不過當時李狀元沒有吐,這不會又是妖怪的行事吧······”
許平正聽了卻是心裏一驚。
現在哪裏有證據表明是妖怪所為呢?這種種跡象,看上去都好像是自殺一樣,然而許平正總是覺得怪怪的。
周蕊書跟張三公子馬上就要成婚了,前一天還跟著張夫人一同去送三公子科考,沒有任何異常,而且七天後就要成婚了,完全沒有理由自殺啊。
當天上午便在周蕊書的梳妝台上找到了她的遺書。
信寫的倒是不長,大概意思就是周家的一切禍事,都是因為自己才起來的,雖然已經釀成大禍,她無法彌補,但是她不想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妹妹蕊靈是一片赤誠之心,她在街上攔馬車也隻是為了讓遂安郡主繞過周家而已,希望父母不要怪罪。既然當日蕊靈說下那樣的狂言,周家是欠著長亭侯府一雙眼珠子的,蕊靈還小,她身為長姐,願意替妹妹將這雙眼珠子給挖出來。
“蕊書一生,無愧於心,所內疚者唯有一點,即是心上人張郎。我與張郎,既是已有父母之言,媒妁之名,理應陪他奈何橋上,如今天人永隔,唯有徒呼奈何!吾妹蕊靈,雖性格驕縱,然不失為真性情,是為良配。”
“所願唯有三公子與蕊靈互相扶持,也算的是蕊書泉下可得之一二安慰!”
許平正將那封信妥善收起來了,讓刑部的人去找周蕊書先前的字跡,看看究竟是不是一人所書,又讓仵作將周蕊靈的屍體收了,抬回刑部去。
周庭新自然是不願意,但是他也不能跟小殷朝的律法對抗,隻是一直堅持要許平正將羽林衛帶走。
“許大人,現在刑部既然將小女的屍身都帶走了,為何還要嚴防死守,限製我周府上下人等進出?這恐怕是在法理之外的吧?”
周庭新雖然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文書,論起來許平正不知道官高他多少級的,卻因為曾經做過尚書,又是年紀長些,自然話裏頭有著強烈的不滿,言辭之間也很是不客氣。
許平正雖是為人中正謙和,卻也不是沒脾氣的,他爹就是刑部尚書,打小兒什麼高官沒見過,就周庭新這廝,還是嚇不退他這種高門子弟的。
看來還真是當貓當久了,旁人看見你是老虎模樣,也不把你當成老虎一樣看了。
許平正冷笑一聲:“現在案子尚未查明,若是進了無關人等,殺人滅口,周老爺是無所謂,我等卻不好交代;再若是有人想毀滅證跡,來日查案不明,周老爺可要負這個責任?大小姐死了,我倒是沒見的上老爺多傷心,為死者盡一盡身後的哀榮也是不肯的嗎?”
仵作沒有費勁兒,在周蕊書的右手裏頭找到了她的兩顆眼珠子,饒是見多了各種各樣的奇葩屍體,仵作也忍不住一陣反胃,險些吐出來,還是急匆匆的衝出去門外,在樹下一陣大吐特吐。
許平正和林侍郎幾個自然也是忍不了的,一幫人在外頭聞著嘔吐物的酸味,不禁有些懷疑人生。
刑部一個年紀大些的抬屍人呐呐道:“這場景怎麼似曾相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