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熊,繼續跑呀!”
聲音在山林間回蕩,一個黑不溜秋的人形生物,正氣喘籲籲地抓著一隻黑白相間,眼睛漆黑的熊仔。
此生物並非怪物,而是一個人。
這人名叫梅安然,他進入山林,是尋找猛獸當坐騎,奈何猛獸沒抓到,倒是看到一隻吃素的熊仔。
俗話說賊不走空,雁過留痕,自己不能白白來一趟。
但倒黴的是,在追逐熊仔的過程中被五雷轟頂,導致他全身漆黑,頭毛炸裂,身上的衣服也在叢林中劃的破破爛爛。
梅安然看著自己,笑了一聲:“這要是被人看到,肯定當成怪物,不過終於抓到了。”
他望著熊仔,隻有兩尺高,雖稱不上猛獸,但好在圓溜溜的,身上肉也多,勉強能當坐騎,實在不行,也可以下鍋。
看著熊仔此刻還不忘啃著嘴裏的竹子,梅安然一把搶過竹子,咽了一下口水道:“你個雞兒,吃個素都能胖成一團,以後給我當坐騎,給你減減膘。”
說著,梅安然起身,一屁股坐在熊仔背上,試著晃蕩幾下,還別說,熊仔背部挺柔軟的。
“駕,駕駕…”
他拿著竹子,抽在熊仔屁股上,劇烈的疼痛讓小熊齜牙咧嘴,湫湫地叫著,臃腫的熊身不斷搖晃,想把梅安然甩下去。
但梅安然一把抱住小獸頭顱,雙腳夾住熊仔的肚皮,任它怎麼晃蕩,都無濟於事。
“小乖乖聽話,以後跟著我,包你吃香喝辣,母熊多多。”梅安然一想到把熊仔養大,騎在猛熊之上,肯定相當拉風,他臉部不由自主的慢慢聚集,神情愈發興奮。
小熊回頭看到梅安然忘我的神情,還露出森然的白牙,那絲絲口水正慢慢滴落,似乎能想到自己的下場,拚命的搖擺熊身,妄圖掙脫梅安然,好逃之夭夭。
看著翻騰的小熊,梅安然雙腳下地,兩隻手緊緊地抓住小熊的背部,猛然提起,舉過頭頂。
“熊崽仔,你不是能嗎。”
小熊無力的小腿,胡亂地蹬著空氣,任它再怎麼用力,都沒法逃脫。
梅安然覺得自己征服了小熊,得意的笑道:“老師說啥來著,哦對了,力拔山兮氣蓋世,我文采真厲害。”
夕陽垂落,光芒如蠶絲般折射在森林之中,拉長了樹影,照明了前路。
看到天色不早了,梅安然雙手抱起熊仔,要趁著夕陽餘暉回到村子裏,因為黑夜中的荒墟非常可怕。
荒墟,是這裏的地名,在這裏最可怕的不是猛獸,而是夜晚。
每當夜晚來臨,這裏簡直就是地獄一般,鬼哭狼嚎,有化成白骨的東西,尋找自己丟失的骨頭,在荒墟之中殺戮。
更有從上古時代遺留的腐屍穿梭,甚至有人在黑夜中見到過故去的親人,這些還隻是最外層的荒墟。
梅安然穿過遮天蔽日的森林,來到大路,看著清晰可見的村子,他懸著的心放鬆了下來,哼著小曲,順手把熊仔放在地上,騎在熊仔身上。
看到熊仔依舊搖晃不停,梅安然拿著竹子比劃道:“我聽說熊湯大補,特別是你這種罕見的熊仔。”
熊仔似乎聽懂了,搖晃的身軀緩緩平靜,不過頭顱低沉著,口中還不時喘著粗氣,似乎恨透了梅安然。
當地平線最後一絲光落下,荒墟中大風起,咆哮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更有刀劍碰撞的聲音。
“快跑。”
梅安然驚嚇的提起熊仔,拔腿就跑,速度之快,朝著村子狂奔而去。
霎那間來到一座古老的石碑旁,越過石碑,他才停下腳步,大氣喘個不停,拍著胸脯:“嚇死寶寶了,嚇死寶寶了。”
殘破的石碑,也不知起於何年,隻能模糊的看出幾個古字:鎮魂關。
梅安然每次看到石碑都唏噓不已,曾經的鎮魂關數萬人居住,城牆高達五丈,連綿十幾裏,而今隻剩下三尺左右,破破爛爛的城牆。
原本他的村子不居住在這裏,而是住在百裏之外,在他幾歲的時候,還看到過曾經的鎮魂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