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你可還能與我坐下來吃肉。手機端 m.”卓力格圖搖搖手,女人趕緊遞酒碗。他一口一口吞咽起來,想來那濃烈的酒味都不曾過一下嘴便進了胃裏。“兩年後,我差點把你抓起來。”他道:“當年在部落裏有個古怪老頭說過一個詞叫功虧一簣,說的是我……那蠢笨的鬣狗肯定在石籠裏給了你可乘之機。”
“你現在是不是還想為金烏貢獻力量,將我獻給他們。”訶倫知道他是指被洛汗幹掉的那名穿鬣狗皮的孛兒帖人。至於部落的老頭,應該是成天鼓搗壺罐器皿的氏農,這位名字在原人字典裏不成意思的老人,倒是和早已鼾聲如雷的陸昶有幾分神似。
“既是部落要你,自當得聽從,可我盡力了,部落要是再刁難我這個戍北邊境的首領可不太妙了。”卓力格圖自動將絡布村摒除,所有原人的想法皆是如此。“那個破爛村落還有人住呐”,恐怕是每個人的反應。訶倫當初故意躲過尚不知自己背叛的孛兒帖埠,也以為已經到了南陸的最北邊,甚至隱約能看見視線盡頭的天穹瀑布——他知道那是紛紛揚揚的大雪,北陸已是不遠,可再行不久,一個破敗而安逸的村落像一朵遭風蝕的蘑菇岩,傾頹現身。
“我聽說你派人去了大部落。”訶倫繼續先前的話題,他還在試探。
“慌什麼,你現在不是石籠的困獸,天高地闊任你逍遙,半月後他們趕來這裏,你早在千裏之外。”卓力格圖擺擺手,像是受降服的狗熊:“對你我不敢再打半點念頭。”
“你不打算回部落嗎?戍北的首領有這立功的機會,離回去的時間也指日可待。”
“什麼機會?你也看到了,我除了滿臂膀的膘肉,也隻剩這幾個願意給我倒酒的女人,那外頭暴烈的戰士可扳不倒你們。”碗摔在地,女人嚇得哆嗦幾下,他譏諷地笑了一聲:“靠青柿調的麻酒,我想你也是不會再招了,這帳裏的食物在你看來恐怕都被打‘來自舊友的饋贈’標記。”
訶倫看了他幾眼,手裏抓過幾顆香膩的果實。他要做出樣子給老友看,證明自己依然抱有重歸於好的念頭。按老友所說,曾經一同追隨人皇遠征的三兄弟因故痛失一位。訶倫不想為了鬥爭再錯殺卓力格圖。
“哈,喝酒喝酒。”卓力格圖催促道。
這一下一發不可收拾,訶倫抱起個黏土罐子喝,伴著腥鹹的土味,一陣暖意身。
“怎麼樣?”
見紮昆·訶倫沒說話隻是不停灌酒,首領自討沒趣,也開始一碗一碗酒灌起自己,令人懷疑他執意選擇來到孛兒帖埠的原因無非是這裏的酒源源不斷,足夠盡興。可卓力格圖他自己明白原因,這裏荒蠻孤涼誰願意來,再燥的酒也暖不了身、失不了神。
酒興過了,地又東倒西歪幾個罐子,女人們也再沒精神收拾東西,索性隨意躲進在首領的懷裏,這下更讓他開心。“你怎麼知道我還沒睡。”卓力格圖問胡須沾滿酒液的訶倫:“你該清楚我不喜歡完女人還抱著煩惱熬過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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