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黃狼去。”不知誰提了一嘴,旁觀的群狼紛紛仰頭呼喚。
幾隻矮小的黃毛狼,被勒令前。他們是雜毛的低等北狼,弱小而短命,是隻能留在隊伍裏任狼宰割,必要時刻貢獻軀體的肉狼。因此,一旦有不會掉命甚至還能分一杯羹的差事,這群嘍囉們定是竭之所能討群狼歡心。
“再打下去,我們兩個都得被咬死。”與糾驚恐地看著不要命的黃毛雜種漸行漸近,眼前的介與他交互抵觸,那張大嘴裏的牙齒虛咬得嘎嘎作響。
“至少能帶走一個敵人也在所不惜。”介借機攀與糾的背脊,想從頭咬下去。
黃毛狼們沒有給他機會。這些在陽光底下皮毛泛金的劣等北狼整齊躍起,想先拿蓋在與糾身的狼邀功。介抓著與糾寬厚的背脊對他們一陣咆哮,渾熱的白汽夾雜著血腥味衝得這些黃毛狼不停哆嗦,趁此他跳躍下來,背對著與糾,前咬死一頭黃毛狼。
終於有食物了。老狼尚有三分火氣。介也不看那些被驚嚇的大狼,不算依舊在前行的大隊,在這個止步不前的小集體裏,他此刻是最為凶狠的王者,這十幾頭狼會遵照野性俯首待他吃完。
與糾冷笑,一掌抓破介的肚皮,將之打翻在地,腥臭的嘴想要吻了腹部,卻觸碰到了一截破朽的木杖。“鹿烎。”他前爪交疊,將頭重重伏在爪,用餘光去瞄那雙更加平寬的狼爪。
“狼王血們,不向前行,為何反而在此廝打?”
皮袍被吹得讓鹿烎的身軀看去猶如鬼魅,他同樣承襲遠古狼祖一貫的高大強壯,隻是因為直立的緣故而顯得沒有其他北狼魁梧。然而若是用那根老杖讓一頭狼直起身子,或許能發現,群狼們的體格還遠不及他。
“我……”與糾不敢回答,這會兒甚至連鹿烎的腳背都不敢窺視。實際當鹿烎出現之時,那些叫囂的群狼們個個嚇得用前爪跪伏,劣等黃狼們屎尿齊流滾去一邊,遠處行進的隊伍也停下腳步,號死鳥噤若寒蟬,唯有月光灰蒙蒙照在他身。
鹿烎沒有理會與糾,他俯身去看介,地這頭喘著粗氣的老狼大概是全場唯一發出聲響的活物了。可憐的介滿嘴白沫和一身亂而蔫的毛發,幾隻在舊傷口裏潛伏的蛆蟲早已躍躍欲試,顯然如果再這般走下去,喪命是遲早的事。於是他把老杖舉到嘴邊開始念念有詞,像在竊竊私語,像是請求,又像在司令。不一會兒,等老杖冒出白煙,他離開介走到死去的黃狼身邊,把老杖遞進血泊。
“鹿烎,這些黃狼不值得玷染你的木杖。”族狼看著怪,卻也懂得阿諛奉承,他們動也不敢動,透過餘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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