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誇犁說完，另一人眉飛色舞，繼續補充道：“這種桃樹隻飲黃泉水，不論斷成多少節，都能繼續生長，幾年過去便可化成一片桃林。”
“這麼說，你們過的生活自給自足，並不需有求於我們原人。”蘇日勒和克看著手杖忽然抬首問道。蛇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將手杖還於眾人：“也便不必與我等聯盟。”
“這——”原人領袖突然的審問令他們措手不及。
空氣仿佛因寒冷在收縮，蘇日勒和克嚴苛的目光仿佛能掠過每一個人的內心。這是蛇人族也要捫心自問的問題，為何他們的大王桀尤要向原人討要盟約，誇犁一時無法作出解釋。接著，他又忽然收緊冰冷的態度，眉眼中和睦了三分：“你們的領袖何故爽約，我聽說胡和魯曾極力邀請他參加原人最為莊嚴的祭祀大會。”
右邊的蛇人搶著回答：“蛇人族亦在進行莊嚴的繁殖，需要領袖親力親為。”
“難道你們的領袖是一個女人，十幾個男人的配偶，他們在等待她的生產”蘇日勒和克粗鄙地問道，見幾人不知如何作答，仰頭大笑著撿起一枚殼果尋了個裂縫磕開便嚐。
誇犁用詰難的眼神示意夥伴多話：“桀尤大人需要為孩童正名，他們是蛇人的血脈，這是我們的傳統，就像原人的儺祭一樣莊重。”
“麻煩！我們的孩子，娘們兒一用力，一團肉球就呱呱墜地，拎起來就能健步如飛，他們都是火的孩子，火一般的孩子……”
“即使如此，在廣川大地上，你們也需要一個盟友，火總會被風雪掩熄，而蛇即使沉眠也會因寒冷而死亡，這些是不爭的事實。”
“事實”蘇日勒和克領四人到達岩丘邊，指引他們的目光向下，追到女巫醫桑思娜的身上，這個女人依舊虔誠地手捧火種，此時的溫度想必已經極高。這是原人的火種，誇犁等人想也能猜中，他們從蘇日勒和克眼睛裏讀出傲慢。“再過段日子，長冬的至冷如期而臨，那時你們會看見原人的火種並沒有那麼容易熄滅。”原人領袖繼續拒絕他們的友誼。
五人重新落座。
“你確實需要我們的幫助，蘇日勒和克！”一個原人顯然急不可耐，他有些藐視這個謹小慎微毫無大氣的頭領，認為這些矮人們的手段與眼界不過如此。他道：“我們蛇人族經曆過一千次長冬，我們的先祖在冬季掙紮，知道有哪些天災，哪裏會暴亂，更有哪些趁著刺骨寒風來襲時出沒的怪獸，你卻拒絕我們的好意”
“比宮！”誇犁大驚失色，沒想到自己的夥伴正對著原人領袖發難。
“我們能活到三百歲。”蘇日勒和克不怒而笑，笑得尤為粗暴刺耳，像號死鳥在哇哇大叫：“我們的孩子在曠野裏狂奔，無懼驕陽還是風雪，擎住火把可以驅走任何一種野獸猛禽，它們俯首稱臣，所以南陸，以我為尊！”
“蘇日勒和克——”四名蛇人激動地想要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