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事,隻是因為高燒意識還有點模糊,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大礙。”
程樂嘉指了指牆壁:“而且她就睡在你隔壁,不放心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看看。”
聽到女孩就在隔壁,金平安立馬掀開被子下床。
“哎,你慢點。”
金平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還好程樂嘉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我隻是有點頭暈使不上勁,又不是殘廢了,不用這麼誇張。”
金平安嘟囔著要把胳膊從程樂嘉脖子上拿開。
不料對方把他死死拽住:“行了,別逞能了,從前天晚上開始,你就沒吃過飯。
不僅到處跑,還吐了一整天,你昨晚昏迷的主要原因就是餓得,能使得上勁才怪。”
“我是餓暈的???”
金平安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然呢?你的賁門撕裂並不嚴重,隻是破了道小口而已,吐的那口血是一點一點慢慢囤積的,並不是一次性破裂湧出來的。”
程樂嘉憋笑道:“隻是很不湊巧,在暈倒之前正好把那口血吐了出來,田叔當時眼睛都紅了,結果事後檢查說你是餓暈的時候,他的表情特別搞笑。”
尼瑪。
金平安單手捂臉,甚是無語。
程樂嘉攙扶著金平安漫步緩行,來到隔壁房間。
打開門,田浩正守在病床邊上,聽到動靜他瞥了眼房門沒好氣的說道:“醒了?”
“嗯。”
金平安有些尷尬的應了聲。
他緩緩走到床邊,此時女孩的左眼已經纏上繃帶。
“她的眼睛……就這樣沒問題嗎?”
雖然程樂嘉說過沒什麼大礙,但昨晚那個空洞的眼窩,還是金平安無法釋懷。
“醫生說了,眼球摘除的十分幹淨利落,隻是沒有進行後續護理才會導致發炎。”
聊完了女孩的身體狀況,田浩將話題轉到案子上。
他用手貼住女孩的額頭:“其他受害者雖然被侮辱,但並沒有受到任何嚴重的外傷,而這個女孩卻恰好相反。”
“根據醫生所說,女孩左眼摘除的時間不到一周。
按理來說臉上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應該會被直接處理掉才對,為什麼會特意給她做手術,並把她留到現在?”
用來研墨?
胡英韶現在都被迫到刑警隊自首了,哪還有心思搞興趣愛好。
享用?
胡英韶的手下,會給他獻上一個少了隻眼睛的女孩?
田浩百思不得其解,不管從哪個方麵想,女孩都不可能活下來才對。
聽著田浩的疑惑,金平安dna又開始動了,他下一刻就撚起女孩的一撮頭發,準備使用回溯。
啪嗒。
金平安手上的發絲被打落。
“近期不準再使用回溯。”
田浩虎著臉說道。
金平安辯解道:“為什麼?我的身體又沒什麼問題,昨晚隻是個意外。”
“回溯會導致你頭暈惡心吧,你都吐的賁門撕裂了,還想讓傷口繼續擴大嗎?”
田浩拽住金平安的手,就是不讓他和女孩產生任何接觸。
“可是……”
田浩用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沒有可是,胡英韶很清楚自己上了警方的懷疑名單,不可能再頂風作案。
而受害者都已經救了出來,現在已經沒必要急於一時,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養病。”
麵對田浩決絕的目光,金平安敗下陣來。
他揮揮手朝門口走去:“行了,我聽你的還不行嗎,真是的……”
砰咚。
房門關閉,田浩轉過身,繼續看護著女孩。
門外,金平安在程樂嘉的攙扶下,回到病房。
“我現在突然有些理解信使的感受了。”
金平安躺回床上冷不丁的說道。
“嗯?什麼意思?”
程樂嘉坐在椅子上問道。
“就是當初信使為什麼要那樣做。”
金平安雖然沒有明確指出事件,但程樂嘉很清楚他指的是哪件事。
程樂嘉麵帶微笑,半開玩笑的說道:“你該不會想拿把槍,直接衝到胡英韶家裏把他崩了吧?”
“確實很想,有時候我甚至產生過,拿槍殺了他們後再自殺的衝動。”
金平安老老實實承認自己有過這個念頭:“信使當年的經曆,肯定要比現在的我要淒慘數倍,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