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不僅方強臉色難看,申美娟也甩起了臉子,“娘你天天方雄方雄的掛在嘴邊,可自從他四年前去世了,這個家都是我男人撐著的,您就不記著我男人的好嗎?動不動就方雄在的時候,您這麼看重他,讓他從土裏爬出來繼續給您當兒子啊!”
“啥就叫你男人撐著的?”
一句話又把馬來弟這個馬蜂窩給捅了,“合著隻有你男人有功勞,我男人就什麼都不是了?申美娟,你咋這麼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你別忘了地裏的活兒都是誰幹的,沒有我男人起早摸黑的種地,你們吃屎去吧!”
這倆人當真是名副其實的炮筒子,半句話不對路就能吵起來,兩人一吵各自的男人也跟著加入戰局,這還沒把季末怎麼著呢,自家人就已經內訌了。
到了第二天,方強照舊出去追蹤,然而季寒秋已經穿著洗好曬好的新衣服開始在村裏溜達了。
牛嬸家的冥幣鋪子就開在村子中間,旁邊還有個曬穀場,吃了早午飯大家都要去那兒晃悠一圈的,因此季寒秋直接就衝那兒去了。
來來往往的鄉鄰果然很快就被季寒秋一身靛藍色新長袍吸引了,熱情的道,“季叔,穿新衣裳了啊!”
季寒秋笑得那叫一個神清氣爽,“是啊是啊,在山裏尋摸了一點值錢的玩意兒,掙了幾個大錢,這不趕緊扯了幾塊布,家裏人今年都能有新衣裳穿了。”
他這樣一說,別人自然要打聽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這不,牛嬸的倒插門兒丈夫金榮升第一個忍不住,神秘兮兮的朝季寒秋靠了過去,“我說季老弟,你這一個人悶聲發大財不告訴大夥兒,不|厚道啊!”
“不就是掙了一二兩銀子,叫啥發大財?”季寒秋笑眯眯的,邊說還邊用手掌撫了撫略有褶皺的靛藍色長袍,一麵笑著和金榮升說話,“金哥,您家生意做那麼多年了,哪裏瞧得上我這點小錢。”
金榮升嘿嘿笑,“咋能這麼說呢,蚊子腿也是肉對吧,誰還會嫌銀子掙多了紮手不成!”
其他人聽了都一個勁催促季寒秋,“老季,快說快說,怎麼還賣起了關子,別是不願意說吧?”
這年頭誰家掙個錢都不容易,所以就算季寒秋不願意說,他們也不能怎麼樣。不過大夥兒也都清楚季寒秋的為人,覺得他應該不至於藏藏掖掖一個人吃獨食。
季寒秋是得了女兒的囑托出門的,季末的意思是,反正藍莓樹都移栽到自家地裏了,說不說不影響啥,但如果一直暗地裏行動,也難保不被大家發現,與其叫人發現了背地裏說閑話,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擺到明麵兒上來。
因此他不僅不藏著,反而說得特清楚,“哎呀,鄉裏鄉親的有啥不願意說的,我告訴你們吧,就是村對麵的那座山上,一種紫黑色的小果子,吃起來酸酸甜甜的,鎮裏麵收呢,三十文一斤。”
聞言不僅方強臉色難看,申美娟也甩起了臉子,“娘你天天方雄方雄的掛在嘴邊,可自從他四年前去世了,這個家都是我男人撐著的,您就不記著我男人的好嗎?動不動就方雄在的時候,您這麼看重他,讓他從土裏爬出來繼續給您當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