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都覺得惡寒好吧。
顧兮之似是看透了季末所想,壓低聲音說,“三天後我出來的時候,你不要來接我,讓竇誠或者顧小草過來就可以了。”
季末調笑,“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
顧兮之,“記住我的話。”說完,他就不理季末了,而是轉身安撫了一下仿佛比他自己還要緊張的範氏,緊接著便大步流星的走進了隊伍裏。
季末等人親眼看著顧兮之通過檢查,頭也不回的進了考場,這才坐馬車離開。
車上範氏憂心忡忡,就怕顧兮之冷著餓著甚至是壓力過大而致瘋癲。
季末不厚道的笑了,“嬸兒,不至於,你沒見他進去時那樣兒,就好比咱去地裏摘白菜似的?”
心裏卻控製不住想,要是顧兮之真來個“範進中舉式瘋癲”,她是該拋棄他重新找一個人享受愛情的美好呢?還是不離不棄陪他瘋呢?
想了一會兒,季末覺得,嗯,還是重新找一個吧。
哈哈。
顧兮之莫名在貢院打了個噴嚏。
主考官走到他身邊,“病了?注意點,別傳染給他人。”
顧兮之,“……”莫名有點慌怎麼辦?
季末當然不知道貢院裏頭發生了什麼,她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見自家門前一個不認識的男子在那兒團團轉,於是走了上去,“請問你找誰?”
大家都去給顧兮之壯行了,家裏一個人沒有。
那男子見著季末,頓時鬆了一口氣,“季娘子,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陶瓷窯莊管事的侄兒啊,上次你去談訂單的時候我在的。”
“哦哦哦。”季末猛的想起來,怪不得覺得有些眼熟。
難道是罐子有什麼問題?季末疑惑,“你找我……”
莊糧豁然想起正事兒,著急的往前躥了一步,“季娘子,出大事兒了,我叔叔叫我無論如何請你去一趟,要不然那些罐子就沒法完工了!”
季末看他著急那樣兒,也不廢話,直接讓顧小草把車趕過來,對莊糧指了指,“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如何?”
莊糧這趟是走路來的,窯裏當然不缺馬車,但一個時辰的路而已,沒人會大動幹戈的用馬車。
這會兒便有些不好意思。
季末看著他,“你要是不上車,耽擱了時間可不能怪我。”
莊糧這才沒有扭捏了。
路上,季末從莊糧嘴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後,很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這個事兒吧,我應該早就預料到的。”在莊糧愕然加不解的神情下,季末無奈擺手,“得,我還是去一趟吧,不然你叔叔得慌了。”
莊糧哭喪著臉,“可不是嘛,這一批罐子做了好幾百個呢,萬一不行我們要虧死。關鍵是我們每一步都是按照規矩來的,絕對沒有敷衍亂來。誰也想不到最後燒商標的時候會出問題。叔叔懷疑是你給的那盒朱砂不行,但你又明確要求用那個的,我們也不好自作主張,所以……”
季末點點頭,“嗯,沒事兒,正好我也尋思著該去看一下效果了。”
連她都覺得惡寒好吧。
顧兮之似是看透了季末所想,壓低聲音說,“三天後我出來的時候,你不要來接我,讓竇誠或者顧小草過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