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之先給季末倒了一杯溫水,這才在她旁邊坐下來,“喝點水?”
季末搖頭,“不喝。現在我一聞到水的味道,尤其是熱水,就想吐!”
顧兮之想起方才婆子說的話來,柔聲問,“那……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我看船上能做不。”
看到季末這麼無精打采,好像被霜打了的花骨朵一般,顧兮之的心裏十分不好受。
他還沒有見過季末這麼弱的樣子,她從來都是神采奕奕,見人就一張笑臉的。
他總覺得,季末突然這般弱不禁風,是因為那晚流了血……
可是,話本子裏不說女人和男人幹那事,男人被吸走了精氣,是比較吃虧的一方嗎?
季末當然不知道顧兮之想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她隻是忽然想到可以吃什麼了。
“火鍋!顧兮之,我們吃火鍋吧,超辣鍋底那種!”
顧兮之和季末在一起也不算短了,當然對她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不陌生,隻是現在在船上,哪來的涮鍋?
季末拍了拍自己,“不怕,我放空間裏帶著呢。”
顧兮之知道“空間”是什麼,所以不好奇,但頂不住訝異,“你……連涮鍋也帶著走?”
這是得多愛啊。
季末哼哼,“那可不,這是我找鐵匠鋪子特意打的,鴛鴦鍋呢,你不是吃不了太辣,就可以一邊煮辣鍋,一邊煮清湯的了。”
古人也吃鍋子,但很少,像季末這樣三天兩頭就要來一頓的不多。
船上雖然多有不便,但卻不缺食材,尤其是新鮮的魚蝦之類,所以很快涮火鍋的食材就準備好了。
洪家兩兄弟大概是屬狗的,季末這邊剛準備好,他們便笑嘻嘻的來串門了。人家借了婆子給她用,她也不好不喊一聲不是?
於是七八個人都坐下來圍成了一桌。
季末和顧兮之向來是和曹勝男、小四一塊兒吃飯的,見狀,洪茂芳洪茂盛也把元宵、麻薯叫坐下了。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也沒什麼好介懷。
曹勝男把拌好的油碟分給大家。
洪茂芳一看傻了眼,“蘸這個?不蘸芝麻醬嗎?”
北方人吃涮鍋喜歡蘸芝麻醬,南方人則是辣椒水,或者油碟。
越是辣的鍋底,蘸油碟越好吃。
當然了,不隻顧兮之吃不了辣,洪家兄弟也不怎麼行,所以他們大概率隻吃那半邊清湯鍋,季末和能吃一點辣的曹勝男獨享辣鍋。
聞著辣鍋獨有的香味,季末的口水都快出來了。
“我們不吃芝麻醬,所以也沒有準備。”她才懶得慣著,直接動筷子下菜了。
洪茂芳臉上難掩失望。
元宵站起來,“那要不……我去廚房裏找點兒芝麻醬?”
他們坐的大船有專門的大廚房,給船上客人準備一日三餐用的,另外還有幾個小廚房,吃不慣船上大鍋飯的人家,還可以付費自己做。
自從上了船,洪家兄弟吃的都是喬嬤嬤的手藝。
在這一點上,季末真是羨慕得不行。
這幾日她暈船,飯食都是曹勝男張羅的,味道就……好在她吃得簡單,要委屈,也是顧兮之和小四委屈。
“快去……快去……”洪茂芳急不可耐的催促元宵。
顧兮之先給季末倒了一杯溫水,這才在她旁邊坐下來,“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