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一群小雞!好可愛的小雞!”
“小樣,”李赫拍了拍李純的腦袋,說:“再可愛的小雞長大了都是要被我們吃掉的!”
李純一聽頓時眼淚汪汪的說:“哥哥你好殘忍,你怎麼能這麼說!”
李赫哈哈一笑,說:“那今晚上有本事你不要吃雞肉!”
聽到了他們的動靜,在樓下專門煮豬食的夥房裏的奶奶走了出來,奶奶穿著一身土布衣裳,像當地少數民族的老奶奶一樣包著青布帕子,李赫的爺爺奶奶不是本地人,但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衣食住行也和本地人沒什麼兩樣。
“奶奶!”李純看到奶奶,叫聲特別的清脆響亮,奶奶笑眯眯的看著她,滿是皺紋的臉上充滿了慈祥。等到李純撲到奶奶的懷裏,奶奶像變戲法一般的,就拿出了兩個剛從地裏摘的嫩黃瓜遞給李純,那黃瓜表麵上還長滿了小刺,但並不紮人,李純張嘴就咬,哢嚓哢嚓的聲音就從她嘴裏發出來。
李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忍著眼睛裏的霧氣小聲的叫了奶奶,卻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接過了奶奶提在手裏,還熱氣騰騰的豬食桶。奶奶手裏的黃瓜已經遞給了李純,不過等到李赫喂豬回來,奶奶遞給了他一個拳頭大的脆皮梨,還說:“坎下三娘家那幾個孫子腿腳快得很,你們要是再晚來兩天,樹上的梨子就給他們吃完了。”
李赫接過脆皮梨,放在鼻子下麵使勁的聞了一下,一股青澀的甜香絲絲的浸入他的鼻中,咬了一口,微微有點澀,也有點酸,但甜是主流。這種甜卻是生動的,豐富的,不是超市裏那種甜得發膩的水果可以比。
“喲!我們的四少爺轉了性子了?還知道幫奶奶喂豬呐!”
正當李赫一小口一小口朝聖一般細細品味著奶奶家的脆皮梨的時候,吊腳樓一樓的樓梯口上,出現了一個少女的身影。少女年齡比李赫略小一些,個頭也挺高,甚至比李赫之前見過的二姐李荻還要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了,不過光長個子,還沒有發育開來,穿著t恤的胸前隻有兩個小小的突起。因為個高腿長,穿了條牛仔背帶裙看著也還是很好看。
這是李赫三伯家的獨生女兒李溦,在他們家排行老六,比李赫隻小一歲,這會紮的是雙馬尾,說話的時候抱著手,牙尖嘴利的,其實也是李赫一向最討厭的不知天高地厚,滿嘴跑火車的半大女孩。
不過作為一個實質上的大叔,李赫沒有跟小女孩計較,隻是微微笑了一下,問:“老六,怎麼就你一個?二姐、三哥還有老五呢?純純,叫六姐。”
李溦看了看李純,說:“叫六姐好土的,就叫我溦溦姐姐好了。”
李純看了李溦一眼,嘴裏還在咯嘣著黃瓜,但依然吐字清晰的叫了一聲:“六姐。”然後就一蹦一跳的看小雞去了。
李溦沒辦法發李純的火,就衝李赫白了一眼,也不回答李赫的話,轉身自己進了屋子。
李赫聳了聳肩,一根藤上七朵花,每個都會有自己的性格,再說他們也隻是堂兄妹,步調不一致那也實在正常。奶奶壓根就沒把他們這些小孩的事放在眼裏,她還有的是事情要做,而且果然如李赫所料,今天家裏的孩子多,奶奶就把外麵跑的雞攆到雞圈裏,然後從裏麵抓了一隻肥大的公雞出來。
這個李赫沒有去幫忙,主要是也沒有經驗,弄不好一隻雞沒殺死讓它到處跑那就有點丟人了。不過他前世裏一來到奶奶家就什麼都不管,就窩在閣樓上讀那些發黃的老書,是老書,但不是什麼古書,大多是八十年代的一些雜誌,也不知道是哪一位伯伯留下來的,但應該不是他老爸李傑,因為李傑從來不看那種文學類的雜誌。不過這一次李赫連門都沒進,看到奶奶忙著準備飯菜,看了看樓下還有很多柴要劈,也就先去劈柴。
“喲!老四變勤快了,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罕見啊罕見。”對於李赫的冷嘲熱諷不是李溦的專利,李赫聽到一個男孩剛開始變嗓的聲音,抬頭一看是二伯家的二小子的李墨。同輩裏李墨和李溦年齡最近,走得也最近,說話的風格也很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