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李赫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汗浸在地板上已經有些冰涼,想坐起來,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痛,提了一口氣不知死活的猛然起身,隻痛得“嘶”了一聲,臉上的肌肉都抽抽了起來。好死不死的正好看到依然仰躺在地板上的小女孩那勻稱修長而又健康的曲線玲瓏,好不容易控製了猥瑣大叔的靈魂把頭扭開,說:“金珠啊,你要不幫我把跌打酒擦好,我怕是走不出道館的大門了。”
趙金珠飄離身體的魂魄猛的被拉了回來,她仰身坐起,發現李赫扭頭看向別處,小小的臉上不禁閃過一抹羞色,敏捷的跳了起來,腳步聲就咚咚咚的消失在練功場的木地板外麵。不一會回來了,再看李赫時,臉上的表情已經平靜如水。
因為也是每次訓練的必修課,所以趙金珠也落落大方的讓李赫脫了上衣,給他的雙臂、肩背塗抹他們家秘製的跌打酒。馬上李赫就感到身上一陣一陣的火辣,痛得他嘴裏嘶嘶的抽氣,但很快就是一陣冰涼,有一股寒意迅速的浸透到肌肉甚至骨骼之中,之前的痛苦也隨之減輕了不少。
然後李赫沒有像之前那樣起身離開,而是盤腿坐在地板上,看著空空蕩蕩的練功場,說:“前幾次看到的那幾個學員,不來了是吧?”
趙金珠苦笑了一下,說:“不來了。”
李赫嗬嗬一笑說:“他們一定以為有一位漂亮的小妹妹陪著練功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然而他們都沒有我皮厚,尤其是我不但臉皮厚,抗打擊能力也很強。”
趙金珠看了李赫一眼,卻沒有感覺到他的調笑有什麼粗鄙邪惡之處,隻能繼續苦笑,說:“你就別笑話我,我是一個粗抽粗腳的姑娘,哪裏漂亮了?不過李赫哥你的潛力比我意料的要大呢,尤其是你的韌性,真要練好了,也能彌補一些年齡上的劣勢。”
李赫笑笑,問:“那幾個學員自己不來的,學費不用退了吧?”
趙金珠搖了搖頭,小聲說:“前三節都是試課,學費沒有交,跌打酒倒用了兩瓶。”
李赫不笑了,看著趙金珠認真的問:“道館開不下去了的話,趙老師能找到什麼工作?”
趙金珠眼睛一紅,低著頭說:“不知道,他沒有文憑,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工作,也不會什麼技術,有幾次他拉下臉去應聘門衛,但人家要麼要退伍軍人,更多要的是有關係的人,就想當門衛也不是那麼好當的。不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裏的一個包袱,說:“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兩個大活人總不能讓自己餓死。”
李赫說:“可那樣一來,你也就上不了學了。你這麼聰明懂事,想來學習一定很好。”
趙金珠這會倒看開了很多,淡淡一笑說:“那也沒用,其實擱在古代我也沒機會上學,我們家祖上在江湖上出名的時候,也不過就是走鏢的,更落魄的時候一家大小走街賣藝,哪裏有女孩兒上學的道理。我好歹上了初中,比我爸還強一些。”
李赫想了想,說:“其實你們的跌打酒效果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沒想過在這上麵做點文章?”他沒說多拿點錢給趙家父女,沒那麼多錢,這也不是幫助人最好的辦法。
趙金珠說:“也不是沒試過,一天下來賣不了幾瓶,一般人家也不怎麼需要備著跌打酒,就算有扭傷摔傷了,人家也是到醫院裏開藥,我們這跌打酒沒名聲沒證明,就算我自己乍一看到,也會當做江湖騙子。再說配製不易,就算有人想試試,一問價格轉身就走了,可賣便宜了,買藥材的錢都找不回來。”
李赫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沒有品牌,沒有口碑,甚至還沒有賣相,價格還不便宜,那這條路就真的走不通。他又問:“除了治療跌打損傷,老年人的關節痛,風濕疼痛什麼的能治嗎?”
趙金珠揚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找到了希望,但隨即眼中的亮光又黯淡下去,輕吐了一口氣,說:“能治,隻要配藥的時候換幾味藥材和藥引,治療風濕疼痛那是極好的。可問題和前麵的問題一樣,你能治,也沒人信。”
李赫思考了一下,問:“如果有人跟你們買配方的話,你估計你爸會開多少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