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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肚子好痛!”小腹痛如刀絞,麗妃雙手抱著腹部,額頭滲出豆大的冷汗,美麗的小臉都痛的有些扭曲。
“麗妃娘娘流產了!”夜千媚望著那滿地的鮮血,滿目驚恐著,驚聲尖叫。
眾人低頭望去,一縷縷鮮血順著麗妃的裙角流下來,滴落在青石地麵上,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流血了?
皇後站起身,端莊嫻雅,有條不紊的指揮宮女們:“太醫,快叫太醫……你們幾個……快扶麗妹妹到那邊躺好……”
宮女們以最快的速度搬來幾張餐桌,拚湊成一張簡易的小床,鋪了幾層衣服,小心翼翼的抬著麗妃躺到小床上。
鮮血順著衣角快速流淌,麗妃麵色蒼白,虛弱無力,嘴唇翕動著,不停低喃:“太醫,救救我的孩子,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太醫急步走了過來,輕握著麗妃的手腕把脈,感覺著手指下的脈搏越來越弱,他的目光也越來越凝重。
“太醫,麗妹妹怎麼樣?”皇後輕聲詢問。
太醫收回手指,拿出了銀針包,閃亮的銀針紮入穴道,血流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他搖頭輕歎:“回皇後娘娘,麗妃娘娘的胎兒本就不太穩,血又流的很急,孩子保不住了。”
什麼?她的孩子沒有了?
麗妃隻覺轟的一聲,身體瞬間僵硬,入宮幾年,一朝有孕,她欣喜若狂,短短一刻鍾的時間,她能清析的感覺到太後重視她,嬪妃們讓著她,皇帝寵著她,事事以她為先,她如入天堂。
她還沒享受夠孩子給她帶來的希望與喜悅,眨眼之間,孩子就消失不見,她失去最引以為傲的身孕,從高高的雲端,直直墜落堅硬的地麵,摔的粉身碎骨。
目光呆滯著,麵如死灰,怎麼會這樣?
“沈璃雪,你不想送紫玉珠給麗妃娘娘,可以直說,為何心狠手辣害死她的孩子?”夜千媚氣呼呼的怒瞪著沈璃雪,義憤填膺般高聲怒吼。
“夜千媚,你不要血口噴人。”沈璃雪清冷的眼瞳冷如臘月寒冰:“麗妃娘娘的孩子流掉時,我離她最少也有三步遠,眾目睽睽之下,我怎麼悄無聲息的害她?”
“娘娘剛才好好的,戴上你的紫玉珠,孩子就沒有了,你敢說不是你做的手腳?”
夜千媚唯恐別人不知道麗妃的孩子是沈璃雪害死的,尖銳的怒斥聲陡然抬高,響遍宴會廳的每一個角落:“你當我沒看到你交出紫玉珠時的憤怒與不甘嗎?你恨麗妃娘娘搶了你的紫玉珠,就心狠手辣的害死了她的孩子。”
眾人狐疑的目光全都望了過來,紫玉珠是安郡王送給郡王妃保胎的,麗妃要來保自己的胎,是奪人所愛,做的過份了,沈璃雪短暫的猶豫,她們也看在了眼裏,說她由此生恨,暗害麗妃的胎兒,不是沒有可能。
沈璃雪冷冷看著夜千媚:“那串紫玉珠在我手腕上戴了至少也有半個時辰了,我安然無恙,足可見紫玉珠沒有任何不妥……”
夜千媚冷哼一聲,傲然道:“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你戴著的時候,紫玉珠是幹淨的,你褪下手腕,送給麗妃娘娘時,做了手腳……”
“夜千媚,你見過哪家孕婦隨身戴著暗害胎兒的藥物的?”沈璃雪清冷的眼瞳冷若冰霜:“更何況,麗妃娘娘剛剛戴上紫玉珠,就出事了,就算放了東西,也不可能這麼快起效……”
眾人讚同的點點頭,青焰子嗣為重,有身孕的女子都會特別注意,穿的衣服,戴的首飾都要經過仔細的檢查,確認無毒無害,沈璃雪身懷有孕,戴著害胎兒的藥物害自己孩子麼?真的說不通。
“青焰京城誰人不知安郡王妃醫術高超,你特製上一副毒藥,事先服下解藥,戴著那紫玉珠三天三夜都不會出問題,隻是可惜了沒有解藥的麗妃娘娘,孩子就這麼無辜被害了……”
夜千媚輕聲歎息著,手中絲帕輕輕拭了拭眼角,一副傷心、同情的模樣。
“夜公主說的真是繪聲繪色,好像沒少做過這種事情,連我都要忍不住相信,自己真的在紫玉珠上做了手腳了……”沈璃雪看著夜千媚,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夜千媚一張小臉瞬間陰沉下來,狠瞪著沈璃雪,厲聲怒斥:“沈璃雪,你不要含血噴人,剛才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麗妃娘娘除了戴上你的紫玉珠外,什麼都沒接觸過,足可證明就是你的紫玉珠在害她,你也是要做母親的人,居然這麼心狠手辣,就不怕你的孩子會遭報應嗎?”
“宴會廳裏那麼多人,麗妃娘娘沒接觸別人,不代表別人沒接觸她。”沈璃雪淡淡看著夜千媚:“既然夜公主懷疑我的紫玉珠有問題,就讓太醫仔細檢查檢查。”
“好啊,等紫玉珠查出問題時,看你還如何狡辯。”夜千媚高傲的冷哼著,俯身去摘麗妃手腕上的紫玉珠,暖暖的陽光透過格子窗照進房間,她白皙的小手泛著瑩潤的光澤,細若凝脂。
沈璃雪美眸一凝,蓮步瞬移,在夜千媚手指碰到紫玉珠的刹那間,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夜公主,太醫檢查紫玉珠,又不是你檢查,你碰紫玉珠做什麼?”
“我幫太醫摘下來而已,有什麼不對?”夜千媚目光微閃,語氣高傲,底氣稍稍有些不足。
“太醫就站在麗妃娘娘旁邊,他自己會摘,就算男女授受不親,還有宮女在,您是西涼國尊貴的公主,這種事情,怎麼能麻煩你。”沈璃雪冷冷說道:
“更何況,紫玉珠隻有我和麗妃娘娘碰過,太醫檢查後,誰是誰非一看便知,如果千媚公主也接觸紫玉珠,出了事,是我的錯,還是千媚公主的錯?”
“我和麗妃娘娘無冤無仇,甚至於,我們還是朋友,我豈會害她?你是怕紫玉珠查出問題,故意栽贓陷害我吧。”夜千媚美眸噴火,陡然提高了聲音,尖銳,淩厲,怒氣衝衝。
看著沈璃雪玻璃般清透的清冷眼瞳,沒來由的一陣慌亂,仿佛心底的秘密被她看穿。
“碰過紫玉珠,就有嫌疑,夜公主不想沾染事非,就老老實實站著別動,等候太醫的檢查結果。”沈璃雪冷冷說著,眼瞳冷若幽潭。
“等就等。”夜千媚輸人不輸陣,轉頭看向太醫,冷聲道:“太醫,紫玉珠上放了什麼東西?”
一串紫玉珠共有二十顆,太醫拿在手裏,仔細檢查,瑩潤的紫色在陽光的照耀下就像水晶葡萄,美麗的讓人窒息,太醫望著紫玉珠,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沈璃雪目光微凝:“太醫,串珠可有塗抹什麼害胎兒的藥物?”這串紫玉珠,並不是東方珩送她那串,而是一串普通的紫珠,她褪下紫玉珠時,趁著麗妃不注意,悄悄掉包了。
她穿著淺紫色的湘裙,戴著紫色發簪,耳環,珠花,用著紫色的絲帕,全身都是紫色,調包進行的很順利,無人發現。
皇宮的太醫們見多識廣,他仔細檢查紫玉珠時,發現這不是真正的紫玉珠,猶豫著要不要說出此事,沈璃雪適時的詢問,他茅塞頓開,他是在檢查珠子上有沒有藥物,其他的,不必理會:“回郡王妃,串珠很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眾人了解的點點頭:紫玉珠沒問題,麗妃流產和安郡王妃沒有關係,那她又怎麼會好端端就流掉孩子的?一個多月的胎兒,再不穩,也不可能說沒就沒了?
“紫玉珠沒問題,那一定是你遞珠子給麗妃娘娘時,在她身上做了手腳。”夜千媚瞪著沈璃雪,毫不留情的控訴,她一定要讓沈璃雪坐實暗害麗妃胎兒的罪名。
“眾目睽睽之下,我送紫玉珠,半分都沒碰到麗妃娘娘,麗妃娘娘流掉孩子,的確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腳,不過,那人不是我。”
沈璃雪微微笑著,墨色的眼瞳中卻折射出幽暗的冷芒,看的夜千媚心裏發寒,沈璃雪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自己一定要先下手為強,將事情栽到她身上。
夜千媚嘴唇動了動,正欲怒斥沈璃雪,沈璃雪突然抓緊她的手腕伸到了太醫麵前:“太醫看看,這隻手可有問題?”
夜千媚大驚,小手瞬間緊握成拳,拚命掙紮著,卻掙不開沈璃雪的鉗製,美眸中怒火翻騰,厲聲怒斥:“沈璃雪,你幹什麼?”
“夜千媚,若是你心裏沒鬼,為何不敢讓太醫檢查你的手掌?”夜千媚俯身摘紫玉珠時,陽光剛好照在她手掌上,掌心非常細膩,就像塗抹了什麼藥粉之類的東西,沈璃雪方才阻止她碰紫玉珠。
讓太醫檢查她的手掌,是為驗證自己的猜測,沒想到她這麼大反應。
“男女授受不親。”夜千媚目光閃爍,隨便找了個理由。
沈璃雪冷冷看著夜千媚:“太醫是大夫,在他們眼裏,隻有病人,沒有什麼男女之分,更何況,隻是看看你的手掌而已,又不做什麼親密動作,夜公主的激烈反對,隻會讓人覺得你心裏有鬼。”
眾人覺得沈璃雪言之有禮,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夜千媚,皇帝威嚴的目光似乎也落到了她身上,夜千媚一陣心慌意亂,故做鎮定道:“我……我能有什麼鬼?沈璃雪,你不要胡亂冤枉人,我和麗妃娘娘可是……”
“千媚公主的手上,有麝香氣息。”
太醫驀然開口,輕飄飄的話像一道驚雷炸了下來,震的眾人半天動彈不得。
夜千媚手上有麝香?害了麗妃娘娘孩子的人是她!如果剛才她碰了紫玉珠,手掌上的麝香抹到紫玉珠上,暗害麗妃孩子的就是安郡王妃了!嗬嗬,她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賊喊捉賊,嫁禍安郡王妃,真真是可惡至極,不要臉到極點。
夜千媚心急如焚,小臉紅一陣白一陣,事情居然被拆穿了,但她絕不能承認:“太醫,沈璃雪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誣陷我?我和麗妃娘娘是好朋友,豈會暗害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