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笛通體青色,顏色非常黯淡,顯然經過了一定的歲月,笛聲卻婉轉悠揚,悅耳動聽,如訴如泣的講訴著一段淒美的故事。
迷蒙中的沈璃雪漸漸清醒,側耳傾聽著美妙的笛聲,暗暗讚歎,真是個不可多得的音律高手,不知他是何方高人……
身下突然傳來一陣疼痛,她嬌柔的身軀險些散架,狠狠瞪著身上的罪魁禍首,美眸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東方珩,你不能輕一點兒嗎?”
“誰讓你走神的。”東方珩低頭咬到了沈璃雪肩膀上,算是給她走神的小小教訓。
沈璃雪痛的悶哼一聲,身體軟綿綿的,被他緊抱在懷裏,承受著他的濃濃愛意,想捶他幾拳,卻有氣無力,恨恨的瞪著他:“你不覺得笛聲很好聽,很適合胎教嗎?”
當然,前提是把淒美的樂聲換成相對快樂的名詞名曲。
“胎教?”東方珩聽不明白她的現代詞彙。
“就是教育胎兒。”沈璃雪簡單扼要的解釋:“聽聞胎兒在腹中聽多了優美的樂聲,出生後會很聰明。”這是現代專家們得出的結論,沈璃雪還沒實驗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我明天吹簫給你們母女聽,不要再聽這煩人的笛聲了。”沈璃雪不知道笛聲是誰聽的,他卻知道,深更半夜,不去陪他的正妃、側妃,跑來自己和璃雪的楓鬆院外吹笛子,真有閑情逸致,可惜,他們沒興趣聽。
東方珩白玉手掌捂住了沈璃雪的耳朵,性感的薄唇緊緊封著她微腫的櫻唇,同時,也加快了速度和力道。
沈璃雪禁不住他的溫柔攻勢,漸漸深淪,拋卻外界笛聲,在巫山雲雨中和他一起攀登一座又一座高峰,直至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筋疲力盡的沉睡在他懷中。
五皇子賑災歸來,立下大功,京城百姓競相傳頌,一時間,默默無聞的五皇子一躍成為皇子中的新貴,與太子,湛王平分秋色。
五皇子的接風洗塵宴,熱鬧非凡,沈璃雪坐在席間,看他端著酒杯,周旋在文武百官之間,長袍得體,玉冠束發,臉上的稚氣已經退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溫和,得體的微笑,深沉,銳利的眼眸和太子,湛王十分相近。
爭奪皇位的皇子,又多了一個。
“五皇弟,恭喜你。”東方湛走上前,端著酒杯敬五皇子,溫和的微笑暖如春風:“五皇弟的治旱之策真是絕妙,本王佩服至極。”
“三皇兄過獎。”五皇子微笑著回敬:“我那治旱之策是參考了安郡王妃的治洪之法,不值一提,三皇兄的才學,武功都在我之上,若是三皇兄前往湘西,肯定能想出比這更好的辦法。”
沈璃雪的治洪之策在前,朝中大臣人盡皆知,五皇子的辦法一看便知是參考了她的,若是五皇子拒不承認,自欺欺人,眾臣會笑他虛偽,他大大方方的承認,眾臣反倒說不出什麼了。
畢竟,治洪之策近在咫尺,他們沒想到變通,五皇子想到了,足可見他的聰明。
百姓們更不管你是治洪之策,還是治旱之法,隻要緩了旱情,那就是好方法,治旱之法是五皇子提出來的,有功之臣自然也是他。
沈璃雪微笑,立了大功,不驕不躁,謙虛有禮,五皇子果然也不是簡單角色,上麵有兩位優秀的哥哥,所有的光芒都被奪去,他多年的隱忍,隻為等待這一刻暴發吧。
“恭喜五弟……”太子也走上前去敬五皇子酒,目光平靜,禮微笑。
“多謝皇兄。”五皇子溫和的笑容中透著幾不可見的淡漠與疏離。
宴會一片熱鬧融融。
陣陣酒氣夾雜著飯菜香氣縈繞周身,沈璃雪有些暈眩,簡單吃了些飯菜,扶了秋禾的手,提前退出了宴會廳,坐著馬車,趕回聖王府。
想到五皇子在宴會廳上的種種表現,她無聲淺笑,現在的五皇子完全就是皇位爭奪者的姿態,哪裏還有半點當初的稚氣,他和太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再搶皇位,事情有些殘酷。
“抓刺客,快抓刺客……”尖銳的驚呼聲傳來,沈璃雪神遊九天的思緒瞬間被拉回,挑開簾子,問道:“出什麼事了?”
駕車的是子默,他四下望望,沒發現任何異常:“回郡王妃,卑職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抓刺客。”
話剛落,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從旁邊的小巷裏衝了出來,擋在了道路中央。
子默一驚,急忙勒緊韁繩,快馬提起前蹄,長嘶一聲,穩穩停下,車廂也平穩了。
沈璃雪定睛看去,擋在路中央的是名男子,身穿黑衣,麵戴黑巾,身形修長,額頭隱隱冒出一層冷汗,桃花般的眼睛有些熟悉。
馬車停頓的瞬間,男子已來到車前,抓住車棱就要上車。
“什麼人?”子默上前一步,手中長劍對著男子刺了過去。
男子避開子默的長劍,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黑色麵巾:“是我。”
眼若桃花,晶瑩璀璨,妖孽的容顏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輕輕揚起的嘴角,洋溢著欠扁的笑,若是忽略他胳膊上的帶著傷口,倒不失為一幅優美的美男圖。
沈璃雪挑挑眉,戲謔道:“南宮嘯,你去哪家摘桃花了,被人打成這樣?”
“抓刺客,抓刺客!”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尖銳的抓刺客聲傳來,南宮嘯目光一凜,挑起簾子就欲進車廂:“讓我躲躲,等會再告訴你事情真相。”
沈璃雪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目光凝重:“車廂太小,布局簡單,所有的東西都一目了然,萬一他們搜車,你一定會被發現。”
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衝出小巷,來到麵前,南宮嘯利眸微眯:“我去別處躲躲。”
“四麵八方都有侍衛,道路全被封住,你逃不掉的。”
沈璃雪凝深目光,上下打量南宮嘯,鼻梁高挺,唇呈粉紅,墨發如緞,容顏俊美,肌膚順滑的讓女人都羨慕,忌妒。
嘴角彎起一抹戲謔的笑:“我想到好辦法了。”
低聲對秋禾耳語幾句,在秋禾瞪大的眼睛中,她伸手將南宮嘯推進了車廂裏。
侍衛們恰在此時衝出小巷,將馬車重重包圍,為首一人上前一步,昂頭看著子默:“剛才有名刺客逃到這邊來了,你們可有看到?”
“沒有。”子默常年跟在東方珩身邊,沾染了他的傲氣,麵對侍衛審訊般的詢問,眉頭微皺,聲音冷若寒冰。
“刷刷刷。”幾路侍衛全部湧現,將道路全部堵死,相互對望一眼,冰冷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唯一能暗藏人的馬車上,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馬車。
子默麵若寒霜:“你們幹什麼,看清楚了,這是聖王府的馬車,坐的是聖王府安郡王妃。”
侍衛們一怔,抬頭望去,聖王府的標記迎風招展,前行的腳步猛然頓了下來,聖王府安郡王妃,他們可得罪不起,走在最後麵的一名侍衛目光沉了沉,轉過身,飛速向回跑去。
沈璃雪坐在車簾後,聽著外麵侍衛們一道道低沉的呼吸聲,柳眉微皺,侍衛們妨礙於聖王府的威嚴,沒有硬衝進來,不過,他們也沒有離開。
抬頭看向南宮嘯,他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居然被這麼多武功高強的侍衛追趕?
“堂嫂。”正想著,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年輕男子略顯稚氣的聲音也自外麵傳來。
沈璃雪一怔,居然是他!
挑開簾子看向來人,沈璃雪牽牽嘴角,揚起一抹禮貌的微笑:“五皇子。”
她知道南宮嘯武功高強,能傷到他的絕不是簡單角色,追趕他的侍衛不是普通府裏的侍衛,卻怎麼都沒料到,和他結梁子的會是五皇子。
“堂嫂,剛才有名刺客跑到這邊來了,殺人如麻,十分凶狠,侍衛們正在全力捉拿,堂嫂能否讓侍衛們搜查一下馬車?”
東方澈微微笑著,溫和有禮,見沈璃雪低頭不語,目光不悅,他又急忙道:“不是懷疑堂嫂,是想確保堂嫂的安全……畢竟,那名刺客太凶狠了,無論是對堂嫂,還是對普通百姓來說,他都是個大威脅……”
“五皇子言重了,刺客向此逃匿,聖王府馬車也剛好經過這裏,那刺客的確有可能趁機上車避難,搜查車廂是應該的!”沈璃雪輕輕一笑,扶著秋禾的手下了馬車,慢騰騰的走到一邊。
好幾路侍衛都在一旁虎視眈眈,她不知道具體經過,但憑這陣仗,也知道發生了大事,五皇子懷疑她的馬車上有刺客,就算她不同意搜查,五皇子也會想到其他辦法讓她同意,倒不如她自動下車,五皇子的懷疑,還能打消一些。
“多謝堂嫂體諒。”五皇子微笑著擺擺手,幾名侍衛走上前,挑開了車簾……
車廂裏鋪著軟軟的毯子,正中放著一張小方桌,上麵擺著一套茶具,一隻白瓷茶杯裏盛著清茶,徐徐冒著熱氣,清香怡人,車壁上是一些小暗格,裏麵放著琴棋書畫等物,格局很小,無法藏人。
車角,車尾,車頂,車底,侍衛們仔細看過,沒發現刺客!
五皇子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一名侍衛站在車廂裏,無意間撥開了毯子,眼睛猛然一亮:“五皇子,這裏有個大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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