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交頭接耳,商議半天,沒討論出所以然來。
淮王走到東方珩身側,悄聲道:“你這青焰戰神就沒有好建議?”天災也好,人禍也罷,無非是想個辦法解決,東方珩麵對千軍萬馬應付自如,想個辦法解決天災肯定也是不難的。
“提出雷劈寶座是天災的人應該想好建議了,不必本王再多此一舉!”
東方珩輕飄飄的話驚的淮王一怔,轉頭看向東方湛,他果然走出人群,麵朝皇帝抱拳道:“稟父皇,兒臣以為,夢境暗示父皇天災,就是在提前告知父皇防範,不如,請名德高望眾的法師做做法,或許就能提前知曉天災的具體內容,便可加以防範。”
五皇子沒再反駁,青焰每隔三年,就會祭一天,以慰諸位先皇的在天之靈,若他說作法沒用,豈不是在辱罵曆代皇帝都在做無用功。
李丞相輕捋著胡須點點頭:“皇上,微臣覺得,湛王提議極好,無任何不妥!”
尚書上前一步:“臣附義……”
禦史也走上前:“臣也附義……”
“臣等也附議……”
一名名大臣站了出來,幾乎全部同意湛王的提議,他們貴為朝臣,也是人,也怕浩蕩的天災,其他事情暫放一邊,早些解決天災,是當務之急。
皇帝威嚴的目光難得的有了幾分慈祥:“作法問天,非同小可,眾愛卿可認識什麼奇人異士?能夠擔此重任?”
這……
眾大臣再次為難,他們久居京城,接觸的多是名門貴族子弟,或者才華橫溢,或武功高絕,作法問天的能人異士,多居於山林古廟,他們還真沒見過。
東方湛將大臣們的神色盡收眼底,嘴角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淺笑,他就知道,倉促之間,他們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稟父皇,兒臣聽聞,欽天監於大人擅長觀星,他的胞弟於新卻擅長作法,不如,就讓他來作法問天?”
“於新懂作法?”皇帝一心處理國事,對官員家的事情倒是不怎麼清楚,東方湛是他最優秀的兒子,他推薦的人,應該不會錯:“好,就依你之言,命於新擇黃道吉日,作法問天!”
東方珩看著東方湛嘴角揚起的笑容,很淺,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雷劈寶座,預言天災,推薦於新作法問天,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似乎在冥冥中有著特殊的聯係,他突然有種錯覺,事情一直在順著東方湛的計劃發展。
東方湛不是神,不可能左右皇帝的夢境,但預言天災,作法問天都是他想出來的,他想做什麼?隻是單純的預防天災麼?
東方珩暫時猜不透東方湛的目的,卻知道東方湛將心思放回了爭奪皇位上,有太子,五皇子這麼強勁的對手,東方湛無瑕分身,這次的作法問天,不是針對他而來,他也懶得費心思,作法問天後,一切都可真相大白。
事情解決,百官退朝,皇帝心中的大石落下,輕輕鬆鬆的回了養心殿。
五皇子回到宮殿,臉上溫和的笑容瞬間退去,一拳打倒了旁邊的荷花燈盞,明燈掉落在地,摔的四分五裂,清脆的聲響震驚耳膜,宮女,太監們遠遠的走著,不敢靠近宮殿一步。
看著窗外的小池塘,他目光陰沉的可怕,他多年隱忍,自以為夠了解東方湛,也針對他製訂了許多種對付方案,沒想到最後,還是讓東方湛出盡了風頭。
他對敵的經驗還是太少了,出奇不意的偷襲一兩次還可以,麵對麵爭鬥,他不及東方湛,也不及太子。
畢竟,他們兩人是一路鬥過來的,勢力根深蒂固,而他,是後起之秀,是新貴,說白了,就是憑空冒出來的,雖有勢力,卻不如他們穩固。
他需要了解敵人更加詳細的信息,製定更加周密的方案。
“於新是個什麼樣的人?”皇帝已經下令作法問天,不可更改,他再怒再氣也於事無補,多了解了解敵人的情況,方能製定最詳細,最有效的方案。
“回皇子,於新是欽天監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現在欽天監任監理,平時除了看星外,和大臣們多有接觸,不過,都是有事才會接觸……”侍衛立於門口,緩緩稟報著打探到的消息。
“於新和湛王是什麼關係?”這才是五皇子最關心的問題,作法問天之事是東方湛提出來的,若是於新和他有關,他一定有陰謀。
“回皇子,據卑職們的調查來看,他們兩人僅限於點頭問候,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關係。”侍衛們一早就在監視東方湛,對他的行蹤說不上了如指掌,對他認識的人,經曆過的事,也知道的七七八八。
於新所在欽天監是個閑職,隻在特殊時間,才用得上他們,湛王身為皇子,又有問鼎天下的野心,每天忙的不可開交,和於新沒什麼過多的接觸。
“最近幾天,時刻注意東方湛和於新,看他們有沒有暗中接觸。”東方湛和於新有關聯也好,沒關聯也罷,他都必須小心謹慎,以免中了小人的詭計。
黃道吉日很快就會到來,他倒是想看看,東方湛,於新究竟想耍什麼花樣。
五皇子心生懷疑的於新此時被皇帝召到了禦書房,他五十歲左右,頭發花白,身著看星的袍服,寬寬鬆鬆,很是仙風道骨,見到皇帝,三叩九拜,爾後平身,自自然然,又有些超凡脫俗的模樣,已讓人對他信任三分。
皇帝犀利的眸中了露出幾分滿意,若來者是名十幾二十歲的年輕男子,他會再仔細斟酌斟酌,畢竟,太過年輕的男子,就算道法高超,人生經驗也很少,不適合複雜的作法問天,眼前的於新,和他想象中的高人相差不多:“於愛卿對作法問天之事,可有把握?”
於新微微一笑,雲淡風輕,不卑不亢,儼然一副閑雲野鶴的世外高人:“回皇上,臣當竭盡全力,為皇上排憂解難,不過……”於新欲言又止。
皇帝目光一凝:“不過什麼?”
“回皇上,作法問天,非常講究,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皇上身為真龍天子,正氣極重,正是護法的無形之氣,微臣作法時,還望皇上能帶領大臣們從旁觀看,為微臣護法,如此一來,可加重作法問天的成功。”於新目光凝重,緩緩說道。
“好,朕會親自帶領皇室子弟和文武百官為你護法!”事關青焰未來,皇帝方才決定作法問天,即便於新不說,他也打算親自到場觀看。
於新沉下眼瞼,掐指算了算:“皇上,皇室皇子們就不必在場了!”
“為何?”皇帝不解,皇室皇子們正氣重,多幾股正氣難道不好?
“皇子是您的兒子,即龍子,他們中也有一人將來會繼承您的大寶,登基為帝,您的正氣與那位皇子的正氣會有些犯衝,若是你們兩人都在台上,法就做不成了!”於新一字一頓,將其中利弊娓娓道來。
“這樣!”皇利眸微凝,作法問天,機會難得,皇子們都還沒有見識過,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了著實可惜,不過,皇子們年齡尚輕,還有機會再見識,解決眼下的難題才是關鍵:
“也罷,那就由朕帶領文武百官為你護法,你可看好黃道吉日了?”
“回皇上,已經看好了,就定在三天後!”
三天後,陽光明媚,萬裏無雲,於新身穿道袍,手持拂塵,緩緩走上高台,皇帝率領文武百官也走了上去,穩穩立於於新身後,看著作法的祭壇。
高台附近嚴禁女子,沈璃雪好奇古代的作法問天,便進了宮,準備遠遠的站著看一看,來到高台附近才發現,對此事好奇的可不止她一人。
李幽蘭,太子妃府正側妃,皇宮嬪妃,以及好多名年輕的貴族女子們都站在殿外,瞪大了美眸,好奇的觀看遠處的作法問天。
太子,東方湛,五皇子等人就站在她們不遠處,眼瞼輕輕抬起,不知是在看高台,還是在看天。
沈璃雪早從東方珩那裏知道皇子們不能上高台,也沒多問,站的久了,有些腰酸,正準備找個座位坐下,身邊傳來李幽蘭的說話聲:“麗妃娘娘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沈璃雪側目一望,麗妃柳眉微皺,小臉暈紅,似乎是感染了風寒。
“隻是有些累,沒什麼大礙。”麗妃輕輕柔柔的話帶著淡漠與疏離。
李幽蘭微微怔了怔,她們不是盟友麼?就算麗妃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們的關係,態度也不至於這麼差,完全像對待陌生人。
沈璃雪淺笑,麗妃中了她的離間計,以為害她的人是李幽蘭,對她的態度當然不會好。
“那邊有座位,娘娘可要去坐坐?”李幽蘭好心的建議著。
麗妃絲毫不領情,瞟一眼那排椅子,淡淡道:“本宮全身無力,就不看作法問天了,你們自便。”
看麗妃轉過身,扶著宮女的手,嫋嫋婷婷的走向永華宮,李幽蘭一張俏臉,黑的能滴出墨汁來,好心當成驢肝肺,真是不識好歹,當她願意關心她這名不見經傳的偏妃嗎?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從麗妃身上收回,落到了百官雲集的遠處高台上,突然有種感覺,今天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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