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們都受過特殊訓練,心性比一般人強勢,被這麼多南疆侍衛包圍,依然輸人不輸陣,反正都是死,他們也豁出去了,正準備和南疆侍衛們殊死搏鬥,一道冷冽的聲音搶先響起:“如果再加上本王,可有勝算?”
微閉的窗子突然打開,一道修長的身影飄了進來,白色衣袂在半空中揮劃出優美的弧度,穩穩落於那名白衣男子麵前,淡淡看著他,黑曜石般的眼瞳如一汪幽潭,深不見底。
“安郡王。”一名死士忍不住驚呼出聲,他是什麼時候潛進南疆城池的?他們怎麼都不知道?
死士們看著東方珩冷峻的容顏,傲然的目光,心裏忍不住一陣熱血沸騰,安郡王來了,他是他們心裏永不言敗的神話。
隨即又湧上濃濃的擔憂,南疆侍衛們不足為懼,可這裏有一名放蠱高手,隻要他動動手,他們就會被暗算,身不由已的自相殘殺,武功再高也無法逃離。
安郡王剛才在屋外,看到了屋內的險象環生,以他的武功,完全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逃離這裏,他為什麼不走,而是自己主動跳進了陷阱圈裏?
“東方珩,安郡王。”南疆白衣男子看著東方珩,目光寒冷如冰,凍的死士們都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安郡王身經百戰,立下戰功無數,白衣男子肯定知道他的威名,安郡王孤身潛到南疆城池內,正是消滅他的大好時機,南疆蠱者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好機會,安郡王有危險了,怎麼辦?
死士們為東方珩擔心時,皇帝也在擔憂,東方珩率兵離京數十天,隻寫了幾封平安信,雲南王病情如何?邊關戰事如何?南疆蠱毒處理的怎麼樣了?諸如此類的東西,一封都沒有寫來。
皇帝看著桌案上的奏折,心情莫名的煩燥,青焰,南疆的戰事究竟如何了?為什麼東方珩一封戰報都沒有?贏也好,輸也罷,總得給個準信,讓文武百官們心裏都有個底,他倒好,半點消息都沒有,等的人心焦。
“啟稟皇上,南宮世子求見!”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在門外響起,皇帝微微一怔,南宮嘯不是隨東方珩去邊關了麼,怎麼又回來了?難道他是來送情信的?八百裏加急的戰報,讓侍衛們送來便可,怎麼讓南宮嘯親自送來了?
皇帝心中有諸多疑惑急需解答,凝聲道:“宣!”
微閉的房門推開,南宮嘯一襲靛青色長袍,緩步走了進來,許是一路急馳的原故,他衣角上蒙了一層灰塵,妖孽的容顏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漂亮的桃花眼中卻閃爍著點點銳利與凝重:“微臣參見皇上。”
“平身。”皇帝淡淡看著南宮嘯:“南宮世子是從青焰,南疆邊關而來?”
“回皇上,也是,也不是!”南宮嘯的回答沒棱兩可,使得皇帝緊緊皺起眉頭:“南宮世子此話何意?”
“微臣的確去過邊關,卻沒有停留,而是轉道去了趟西涼。”南宮嘯輕輕說著,語氣低沉,皇帝再次不解的皺起眉頭:“你去西涼幹什麼?”南宮嘯一直久居京城,和西涼人接觸不多,怎麼在南疆,青焰戰亂時,突發奇想的去西涼?
“去調查一些蹊蹺的人和事。”南宮嘯自衣袖中拿出一個紙包,恭敬的奉上:“微臣調查的結果,都在這裏麵,請皇上過目。”
這是什麼?
皇帝疑惑不解的接過紙包,揭開重重包裹,露出一條非常漂亮的絲巾,熟悉的淺青色,邊角點綴著一朵盛情綻放的金色瓊花,深深的刺痛著他的眼,驚駭的快要不能呼吸:“這是……李貴妃最喜歡的絲巾,她過世時,朕親自戴在她身上的,怎麼會在你手裏?”
皇陵有專人看守,南宮嘯不可能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挖墳取絲巾。
“回皇上,這條絲巾是微臣從西涼國淑妃娘娘那裏得來的。”南宮嘯抬眸看著皇帝,著重加重了西涼國淑妃四字,無聲的向皇帝傳遞消息。
“西涼淑妃?不就是夜千媚的母親!”皇帝緊緊皺起眉頭:她手裏怎麼會有李貴妃的絲巾,難道說她……
“她是湛王爺的親生母親,也是夜千媚的母親,可以說,夜千媚和湛王爺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南宮嘯毫不留情的氣揭曉了最殘酷的事實,驚的皇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憤怒的咆哮著,險些失態:
“這怎麼可能?當年,朕是親眼看著李貴妃咽氣、封棺的,她怎麼可能再活過來,還成了西涼的寵妃。”
“皇上,微臣在西涼還找到了一些證據,請您過目。”南宮嘯又遞上幾樣物品,精致的頭麵,華盛,漂亮的耳環,珠鏈,應有盡有,這些東西不是李貴妃下安葬時穿戴的,卻是她最喜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天下絕無僅有的,世間隻此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