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欣漲紅著臉,淚花都在眼圈中打轉,她使勁兒點頭:“嗯!!完全成功了!”
小喵也猛地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太好了!是哪堆裏麵的藥草?”
“最右邊!我前幾次實驗,肯定是沒選到最好的,我分不清楚它們的差別,選中的概率太小了。”
現在蘇雅欣對小喵真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用氣味分辨藥草,最終還成功了,她幫了自己大忙!
小喵不由笑起來:“那可以準備搜魂了吧?”
“是的。”蘇雅欣先給小喵和蘇逸辰兩個人都做了個身體檢查,然後宣布,即刻便可以開始搜魂。
普通的搜魂,是不需要什麼儀器輔助的,因為奴隸烙印,是被直接打在精神海裏。
要是想將他腦海中的記憶輸出,隻需要配一台成像機。
主人想搜魂,可以通過精神烙印,直接入侵奴隸的精神海。
這烙印非常霸道,打上後,即使奴隸的精神力超過了主人很多倍,被搜魂的時候,也是沒辦法反抗的。
搜魂是為了確定蘇逸辰的極限,所以蘇雅欣還是取來了監控艙,讓蘇逸辰躺在裏麵。
小喵在另外一個監控艙中,開始搜魂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蘇逸辰。
“可以開始記錄了。”
閉上眼睛,小喵通過主仆烙印,進入蘇逸辰的精神海。
雖然之前蘇雅欣說過很多次,蘇逸辰如今的精神海搖搖欲墜,但當小喵看到麵前的景象後,還是被震驚了。
大片大片的精神風暴,像是狂沙,又像是巨浪,在衝擊他的自身屏障。
普通人精神力損耗過度,都會出現極度痛苦的症狀,更何況是他如今的情況?
小喵太心疼他,連帶著自己的思維都疼痛起來。
SS的精神海兩次破碎,狂暴的精神力是相當可怕的,這點蘇雅欣也告訴過她。
雖然為了測試蘇逸辰的極限,小喵進的越深越好,但還是要以自身安全為第一。
麵前的景象很可怕,似乎隨時都能把她的精神力給撕碎,但不知道什麼依據,小喵就是覺得,蘇逸辰不會傷害她。
果然,哪怕是她經過了漩渦正中心,它們都沒有絞殺她。甚至在狂暴的“風浪”中,還有一股溫柔的力道,托著她一點點深入。
小喵並不知道,監控艙中的她,已經淚流滿麵。
蘇逸辰如今感知不到外界,思想也崩潰了,可是保護她,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
小喵有驚無險地一點點深入,過程中,她看到了蘇逸辰一段段的記憶。
近處是他到自己身邊後的景象,遠一點是他帶著蘇雅欣在垃圾星上艱難求生,再遠一些的記憶都模糊了,大概是他五歲之前。
但是他父母是怎樣被星盜殺死的畫麵,卻是那麼清晰。
碧江給她的劇情中,關於蘇逸辰的悲慘身世,是一筆帶過的。當她直麵那段記憶,整個人悲傷到哭都哭不出來。
那些星盜,怎麼能如此殘忍,當著一個五歲的孩子,淩辱他的父母致死?
還有他第一次被毀掉精神海的時候,痛的麵孔扭曲,血管崩裂,粘稠的鮮血,在身下彙成了小湖泊……他該有多疼?
那種痛,足以讓人銘刻一輩子,但是為了救她,他卻不惜再經曆一次。
過了許久,小喵才從悲傷的情緒中緩過來。
她試探著往更深處走,蘇逸辰必定不記得出生時的記憶了,所以那裏隻有白光一片。
確定到了最深處,她正準備退出,忽然發現了藏在迷霧中的一道門。
小喵疑惑:這是什麼?
她走過去,輕輕地在門上推了一下,隨即,門就開了。
然後,她看到了新的記憶碎片,那是屬於……陸沉修的。
碎片如同銀河亮帶,在她麵前閃爍,漂浮。每一塊中,都有陸沉修和上一世的她。
她逃跑被抓回來,搞破壞,被送去軍校,在陸沉修手下屢敗屢戰……還有他們一起上戰場,到白發皚皚。
塵封的記憶,好像是泄閘的洪水一樣,洶湧而來。
小喵急切地想確認什麼,不停地往裏麵跑。果然,又看到了新的門。
推開後,她見到了顧一城。
為了被顧一城收養,她各種方法都試了個遍;好不容易得償所願,馬甲還被那個老狐狸給扒了。
顧一城教會她該怎樣做一個“人”,讓她幸運地擁有了夢想。
雖然她在那個世界隻留了十年,但是卻無限拓寬了生命的廣度。
懷揣夢想,在愛人身邊死去,比她渾渾噩噩活了兩百年還要有意義。
她繼續往裏麵跑,不出意外,又接連推開三扇門。
然後,她就見到了冷宸,路澄和薑成淮。
那些和她相處的記憶,都被他們好好地珍藏著,垂垂老矣,不曾忘卻。
小喵慢慢跪在蘇逸辰的精神還中,被無數星辰溫柔包圍,泣不成聲。
原來她的猜測沒有錯,他們真的是一個人。
哪怕樣貌不同,性格不同,可是他們愛自己,深入骨髓,直至靈魂。
……
在小喵看到蘇逸辰五歲記憶的時候,蘇雅欣就確定他如今承受得了用藥了,無比開心。
正想要喚醒小喵,卻發現儀器顯示的極限數據,又暴漲了一段。
蘇雅欣愣住了。這怎麼可能?
事實就是如此,小喵侵入了更深的精神海,蘇逸辰的身體沒有任何的抵抗,儀器也沒有發出警報聲。
當小喵見到顧一城的記憶碎片時,蘇雅欣都麻木了。
她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大概從來都沒了解過蘇逸辰。
一個非進化人,能從A成長到SS級的精神力嗎?在精神海破碎的情況下,能在不用藥的情況下,慢慢恢複嗎?
甚至他的極限深度,已經不隻是SS了!連儀器顯示的,都是一排的問號!
等小喵蘇醒後,蘇雅欣還呆呆地站在儀器麵前,沒反應過來呢。
小喵從監控艙中爬出來,眼角還帶著沒有擦幹淨的淚水,鼻尖通紅。
她問蘇雅欣:“情況怎麼樣?”
蘇雅欣僵硬地扭頭看她:“很好。”
“那你怎麼悶悶不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