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高檔餐廳,櫃台旁邊的一台老舊的唱片機上播放著巴-赫的Vom Himmel hoch。
劉玲兒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點了一份牛排,安靜的吃著,不時地看向窗外。
她在等一個人,一個可以讓她徹底脫離鶴豹組織的人。
盤子裏的牛排被分成了整整齊齊的小塊,她用叉子叉起一小塊正往嘴裏送去,突然心髒猛的一痛,手中的叉子掉落在餐桌上,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額頭瞬間布滿了汗水。
這股不明來曆的疼痛讓她很是不解,不解中又有一份難以言語的不安,好像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服務生走過來,很是禮貌的問道:“美麗的小姐,你是不是病了?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嗎?”
這時候疼痛感忽然減輕了,劉玲兒緩過勁來,對著服務生嫣然一笑:“沒事,謝謝你,我現在沒事了。”
看到劉玲兒真的沒事了,服務生禮貌的點點頭走開,劉玲兒卻是皺起了眉頭。
她自然不是生病了,以她的身體素質想要生病都很難,況且還是心髒陣痛,就更不可能了,所以隻能夠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能夠影響到她的,隻能夠是發生在張宇星身上的事情。
張宇星怎麼了?
劉玲兒頓時大驚失色,拳頭下意識的攥了起來,埋怨著自己不該離開他,現在他的身邊都沒有人保護,萬一出了事情……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在這裏一刻也坐不住,直接付了帳就要奔機場而去,不過剛走到餐廳外麵就停住了腳步。
自己現在還沒有消失,就說明張宇星沒有生命危險,要不然自己怎麼還可能站在這裏呢?
想到這點,劉玲兒就沒有那麼急了,不管張宇星怎麼樣了,隻要人還活著就沒事。
這時候一個穿著休閑裝的男人走了過來,拍了拍劉玲兒的肩膀:“好久不見啊,玲。”
“好久不見。”劉玲兒冷冷的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帶我去你那裏吧。”
男人笑道:“你是知道我那裏的啊,幹嘛還非得讓我過來呢?”
劉玲兒斜了他一眼:“你一個月換好幾個住所,比換內褲還勤呢,我能知道你住哪兒?”
被戳穿了糗事,男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很是難看,扯了扯嘴角說道:“走吧。”
……
同一時間,在俄羅斯的一個小鎮上,大軍剛剛從一個地下拳場出來,舒展了舒展筋骨,走進旁邊的酒吧要了一杯伏特加。
這一路上一直有狼鷹的人追殺他,讓他很是費解。
俄羅斯和美國一向不對付,這一次狼鷹的人竟然敢在俄羅斯這麼活躍,而且還沒有受到俄羅斯的打擊,這一點很是奇怪。
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大軍抿了一口伏特加,手指在酒杯上摩挲著。
突然心髒猛地停跳了一瞬間,然後又狠狠地震了一下,喉頭一甜,一口血差點就噴了出來。
之前一直都沒有休息,經過了二十八場戰鬥,人雖然沒事,但也受了點傷,這一下心髒一震,牽動了他身上的傷勢,甚至還有些加重。
大軍皺了皺眉頭,硬生生的把那口血咽了下去。
他以為隻是傷勢發作,並沒有聯想太多。
一口把杯中的伏特加幹掉,敲了敲桌麵:“再來一杯,順便,替我送一杯給那位先生。”
大軍伸手指了指坐在他不遠處的一個男子。
那是一個中年人,從大軍進來開始他就坐在那裏了,點了一杯黑啤慢悠悠地喝著,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他看起來很普通,存在感很低,絲毫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大軍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他有問題。
男子眼睛盯著桌麵上的黑啤,時不時的露出呆滯的光芒,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麵無意識的輕輕敲擊著。
他並不是真的目光呆滯,而是在用眼角的餘光看人,如果不是練得爐火純青,很難在用餘光觀察人的同時保證眼神不會擴散。
他的手也並不是真的無意識的敲擊,那是一種類似於摩斯密碼的敲擊密碼,是狼鷹專屬的聯絡密碼。
讓大軍最終確定他的身份的是他手腕上的一塊手表,那塊手表很好看也很漂亮,但有一個問題,這塊手表太大了,戴在他的手腕上麵一點都不搭。
如果不是單純的喜歡這塊手表,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他要隱藏什麼東西。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大軍眯了眯眼睛,在對方端起酒杯的那一刻瞬間就確定了下來。
是一個紋身,狼鷹的紋身。
大軍讓侍者送過去的那杯伏特加沒有任何的問題,就隻是一杯普通的伏特加,不過,這隻是一個試探。
男子從侍者手裏接過那杯伏特加,對著大軍遙舉了一下,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但正是這一個動作,讓大軍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