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說是要教人練字,這可是一個好的征兆,他高興都來不及,不過是從庫房裏找出塵封的筆墨紙硯而已,有什麼麻煩的?
要是這都算麻煩的話,那他希望這樣的麻煩越來越多才是。
他不怕這樣的麻煩。
二樓有兩個書房,白安帶蘇甜甜去的是那個小書房,裏麵滿是書架,上麵堆著一本本大塊頭的書,一眼看去就是讓她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
她看到大部頭的書就覺得頭大,像是回到了高三那會兒,盡管高三距離她也就幾個月的時間而已。
“這是哪位書法大師的字嗎?寫得真不錯,很是有風骨。”她把目光落在牆上的幾幅字上麵,裝裱的那麼精致,應該是大師的作品才是。
不過她對書法的研究不算太多,國內的那些大師也不是完全熟悉,一時間猜不出這到底是誰的手筆。
“這是景琛的作品。”白安說起來是老臉上都是泛著紅光,顯然對於這件事他十分的驕傲。
景琛到底是他一手看大的孩子,能夠取得種種成績,他都是與有榮焉。
而且,這字寫的是真好,他活了大半輩子,都練不出來的那種。
看著因為驚訝而目瞪口呆長著小嘴的人,白安知道,雖說眼前的女孩是景琛的未婚妻,可是對景琛又是能了解多少呢?
“景琛從小就開始練字,六歲的時候寫大字就已經寫的很好了,他那會兒真是夏練三伏冬練數九啊……”
那會兒東池少爺也來到了傅家,無拘無束的玩耍著的時候,傅家的二公子卻是在悶熱的書房裏練字,為了讓自己能夠靜心,他甚至於連空調都不開。
對於白安嘴裏的傅景琛,蘇甜甜是陌生的。
“他怎麼那麼喜歡練字呢?”
這個問題,讓白安臉上的笑意變得苦澀,像是被凍住了似的,好一會兒才是說道:“蘇小姐練字的時候喜歡用什麼字帖?我給你找一下。”
對於這麼僵硬地岔開話題這件事,蘇甜甜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估計有什麼內幕不方便自己知道。
沒事,回頭她一件件的彙總,一並去問傅景琛就是了。
“我一直練的顏體。”
隻不過重新開始練字,注定了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白安給她泡了茶,然後把人留在這邊小書房就出去了。
是上好的六安瓜片,傅老爺子喜歡喝,每年都會搜集頂尖的那小半斤慢慢喝,這會兒也是勻出來一些給自己的小兒媳婦。
茶香四溢,蘇甜甜努力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心情平靜一些。
白安給她找出來的是顏真卿的《多寶塔碑》帖,那還是顏大師稍微年輕時候的作品,彼時還沒有形成他的風格,不過卻也是結體嚴謹,清麗俊秀。
不過重新撿起毛筆,到底是有些辛苦,蘇甜甜看著自己寫得這一張字,覺得不是很滿意,揉成一團丟到了紙簍裏麵。
書房裏點著熏香,能夠凝神靜氣,她一時間認真寫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是臨摹完了這《多寶塔碑》,整個人也都是鬆了口氣。
如今說是要教人練字,這可是一個好的征兆,他高興都來不及,不過是從庫房裏找出塵封的筆墨紙硯而已,有什麼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