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你誰,我隨便湊合一個晚上就行。”周君看到她臉上的尷尬神情,率先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要不你睡,你那腿傷得挺重的。”陶丫頭說道。
“我沒事,我晚上眯一會就行。”
“還是你睡吧!”
“得,別讓來讓去的,趕快睡吧。”
在孟小凡的堅持下,還是陶丫頭睡在了床上。周君則搬著椅子坐在床邊,陪著她說話。
兩人胡天海地的說了很多,陶丫頭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孟小凡也沒有什麼睡意,把椅子搬到辦公桌邊,就著窗戶看著窗外那明亮的月光。
天氣已經很冷了,今天消耗的體力很大,加上失血過多,孟小凡感覺自己有點冷。稍稍裹了裹了衣服,轉頭看著床上睡得正香的陶丫頭,心中頗是渴望自己也能躺下來好好的睡上一覺,確實有點累了。
把雙手放在桌上,頭無力地枕了上去,眼皮兒有點沉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他睜開沉重的眼皮時,這才發現自己躺的並不是昨夜的那個辦公室。
他的手腕上打著點滴,身上的棉被也是非常的暖和,不過卻帶著一種淡淡的黴味。微微的抬起頭,這才發現自己躺著的是一個很普通的農家瓦房。瓦房裏擺了好幾張床,一張床上還有一個沉睡的老人。
在房屋的另一側,一個白的的櫃子上擺滿了藥瓶,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女人正在忙碌地配藥。腦袋有點疼,渾身還有點發冷,孟小凡知道自己應該發燒了。
陶丫頭不在這邊,估計在處理起墳的事情。躺了一會兒,沒事幹的的他又睡了過去。等到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屋裏又多了兩個人正在打針。
這一覺過後,他感覺渾身輕鬆了很多。用力坐起來,抬頭就看見陶丫頭從門口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昨晚的那個老書記。
“怎麼樣?好點了吧?”陶丫頭彎下腰,溫柔地問道。
“恩。我這發燒也燒的挺厲害的。你們怎麼送我來的我竟然都不知道。”周君是笑著說的,可是心裏卻是有點驚訝。自己真是大意了,幸虧此時沒有什麼危險,如果身邊真的有人跟著的話,那周君必死無疑。
他還從來沒有試過被人抬走,被人紮針也沒有驚醒的事情。以前的他即便是受了很重的傷,熟睡中遇到危險也能迅速做出反應。看來,安逸的環境確實能夠讓人的警惕性下降。
“你還說呢,半夜醒來我看你不對勁,一摸你的額頭,那滾燙的溫度嚇了我一跳。”陶丫頭笑道。
“勞你費心了。”
“我已經給學校打了電話,估計回去要晚一點,我們就明天回去,今天就不走了,你多休息一會。”陶丫頭說道。
“你決定就行。”孟小凡自然沒意見。多休息一天,他的傷勢也好受一些。伸手摸了摸大腿,這才發現大腿上的傷口被處理了,綁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點滴打完之後,在老書記熱情的招待下,他們在老書記家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下午,起墳的最後事情全部完成,就等著第二天出發了。
不過,讓陶丫頭和孟小凡都比較鬱悶的是,晚飯過後回到村裏的辦公室,他們才想起來忘記和老書記說要增加一個床鋪了。孟小凡準備回頭去找找他們,可是想想剛剛離開時,老書記醉的一塌糊塗,幾個陪酒的村裏幹部也都胡言亂語的景象後,他隻好又走了回來。
“別找了,今晚你睡吧,你的燒剛剛退,身體需要休息。”
“沒事了。我好了,現在壯得像頭牛。”孟小凡吹起了牛皮。
“那我休息一會,下半夜換你來休息。”
“好。那你先睡。”孟小凡拖延了一把,不想再繼續讓來讓去的了。
陶丫頭睡下了,今天也喝了幾口酒,小臉兒紅撲撲的。躺在床上,拿著大眼睛看著孟小凡,一撲一閃的,很是可愛。
“你還不睡?待會兒半夜我給你喊醒,估計你就會恨我了。”孟小凡笑道。
“我睡不著,要不你先睡?”
“還是你躺著吧,我陪你說說話。”
孟小凡這一次沒有搬椅子,而是坐在了床沿上。“明天老書記安排車子從我們到我們車子那裏了?”
“恩。安排了。”
“這還好,最起碼明天能輕鬆一些,讓你走山路可算是為難你了。”
“從來沒走過。要是我自己過來,估計現在都到不了。”
“你選了個好隊友。”
“那倒是。”
聊了一個多小時,眼看著都十點了,陶丫頭這才有了困意。孟小凡依靠在床尾,迷迷瞪瞪的也迷了過去。 睡夢中,冰冷的雙腳陷入了一個溫暖的火坑,暖和的讓他情不自禁的繼續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