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意識到自己弄痛了我,於是馬上鬆開摟住我腰間的手,改去扶我的肩膀。“怎麼那麼不小心……”隻聽他口中小聲喃喃。
唉,我無語了。
我本是打算坐下的,可是,按照我現在身體的狀況是不允許我這麼做的,而且,剛才一路走回房,我已是精疲力竭,兩腳打飄,所以,在站和坐都不行的情況下,我隻能選擇趴著,在床上趴著。縱使我這樣的行為很不合時宜,或者說是於禮不合,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我下午還必須洗很多衣服,眼下要養精蓄銳。
我剛在床鋪上躺下,舒心地籲了一口氣,一道身影也利索地跟著翻身上床,躺在裏側,如入無人之境。
十四阿哥一氣嗬成的動作把我驚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這……這好像是我的床吧。但又轉念一想,我似乎根本沒有計較的資格。這整座皇宮都是他愛新覺羅家的,何況是洗衣房裏的一張床?成,他十四爺愛躺就躺,躺哪兒都隨他高興,我管不著。
“聽說你被人打了。”十四阿哥兩手枕在腦後,望著屋頂的天花,口氣淡淡的。
“十四爺的消息還真靈通。”我臉朝外訥訥道。敢情全世界都知道我被打了二十大板?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呐。
“傷得嚴不嚴重?”十四阿哥的言語裏似乎有那麼一點點關心。
唉……我在心裏歎了口氣。二十大板啊,您說嚴不嚴重?
“我瞧瞧。”見我久久不說話,十四阿哥幹脆坐起身,作勢就要掀我的裙子。
他想幹什麼!十四阿哥毫無顧忌的舉動著實把我嚇得不輕。“不行!”我驚叫,直覺就往床外躲去,說什麼也不能讓他碰。
“啊!”誰料我這麼一閃躲,人在床沿撲了個空,重心一歪,整個身體就直接向床下滾。
要命,這下肯定摔得傷上加傷,不痛死才怪。掉下床的一瞬間,我悲哀地想。
然而,預期的疼痛卻並沒有來光顧我的身體——男人的手臂及時地圈住了我。
“不讓瞧就不讓瞧,用不著那麼激動。”十四阿哥把我撈回床上重新趴好,聽他的口吻,好像做錯事的人是我。
我激動?!我怎麼能不激動!心底剛冒出的一絲絲感激,刹那間灰飛煙滅。我一個姑娘家傷在那種地方怎麼可以隨便讓男人看的!
再說說,我這一身的皮肉傷是從哪裏來的?還不是你四哥賞的?為的,不就是我走了黴運無巧不巧撞見你那個當皇太子的二哥和洗衣房裏的宮女亂搞男女關係!
可能是一直以來壓抑得太久,而十四阿哥的話就像是壓在駱駝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我眼眶一熱,眼淚就不受控製地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