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文卿……這兩個字在我腦海裏打轉。
我側頭看去,文卿冷漠的目光與我對上,她嘴角輕勾,似笑非笑,在她的眼裏我看到了我無法理解的仇恨,對我的仇恨。
我閉了閉眼,讓自己冷靜下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別說德妃完全不給我辯解的機會,恐怕就算我現在極力為自己辯白,德妃也隻會認定我在狡辯吧。
“驕縱善妒,不知廉恥!”
德妃傷人的話語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地插入我的心髒。
我驕縱善妒?我如果真的驕縱善妒,就應該仗著嫡福晉的權勢和十四的寵愛把舒舒覺羅氏和伊爾根覺羅氏趕去睡大街,而不是好吃好喝地在皇子府裏供著,告訴自己她們倆也是十四的妻室,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我不知廉恥?我隻是去探望四阿哥的病,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十四的事。我如果真的不知廉恥,與四阿哥暗通曲款,今天還用的著跪在這裏聽德妃的責罵?
我覺得自己的心冰涼冰涼的。
嫁給十四這麼些年,我知道德妃不喜歡我,當初她甚至是不同意十四娶我的。可是,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得到她的認同,因為這個女人是我丈夫的母親,她生養了我的丈夫,養育之恩大過天,我不希望十四夾在我和德妃之間左右為難。
我不求德妃會像喜歡李氏或是伊爾根覺羅氏那樣喜歡我,但至少,她是不是能對我稍微公平一點,不要用先入為主的偏見給我定罪?我努力了這麼多年,到頭來竟抵不過文卿一句耳邊的閑言碎語!
一口氣突然梗在胸口,我頓時喘不過氣來,眼前驀地一黑,身子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