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在皇宮探望過了寶欣回府,一進門,就見舒舒覺羅氏和伊爾根覺羅氏相偕走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門口候著兩頂轎子,看樣子是要一起出門。
“福晉。”舒舒覺羅氏和伊爾根覺羅氏福了福身,朝我行禮。
我微一頷首,沒有停留,目光淡淡地掃過她倆,徑自往內院走去。自從舒舒覺羅氏得知是我出的鬼主意讓如嫣嫁去蒙古,把與康親王府聯姻的事給攪黃了,她麵子上不動聲色,但私底下卻跟伊爾根覺羅氏走得近了。
想當年舒舒覺羅氏剛封側福晉那會兒,她與伊爾根覺羅氏兩人的關係勢同水火,如今非但“冰釋前嫌”,更“情同姐妹”,看來這還多虧我的“功勞”。
我自嘲一笑,一抬眼,瞧見巧月挺著八個月的肚子,正步履蹣跚地從廊子裏出來。“我的姑奶奶,我不是說過你在屋裏歇著就好,不要出來的麼?府裏那麼多人,不少你一個伺候。”我趕緊走上前扶住她。“柳兒人呢?怎麼沒見她陪著你?”
巧月無奈地嗔了我一眼。“我的好主子,這天底下哪兒有丫鬟伺候丫鬟的道理。大阿哥大婚,府裏的人忙不過來,我讓柳兒幫忙去了。”
“誰說丫鬟就不能伺候丫鬟了?”巧月懷了身孕,柳兒是我派給她的使喚丫頭。巧月與我年齡相當,在這個時代算是高齡產婦了,當然要悉心照料著。“怎麼著,有人說閑話了?”
巧月神色微微一黯,說道:“側福晉……其實也沒說錯,我若不是命好遇到了主子,這輩子也就是賤命一條……”
我聞言蹙起了眉頭,這伊爾根覺羅氏說話真是刻薄!巧月是丫鬟命,她又好到哪裏去,一輩子的小老婆命,還是不得丈夫寵愛的小老婆!
我安撫地拍拍巧月的手,說道:“你是我的人,管你是不是丫鬟,我就是要找個人來伺候你怎麼了?她不滿意,有本事叫她過來咬我呀。”
巧月失笑。“主子就是這樣,對身邊的每個人都好,可是不是每個人都能明白主子的好。”
這話什麼意思?我奇怪地瞅著巧月。
巧月歎息一聲。“大格格的婚事,您不該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