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三阿哥壓在身下,他那張斯文俊秀的臉與我近在咫尺,我驚得倒抽一口氣,但吸入的卻盡是他呼吸吐納間散發的酒氣。
三阿哥看著我的眼神帶著酒醉的迷蒙,他的手指摩挲著我的唇,像在探究著什麼,我的背脊不禁湧起一股惡寒。
他忽地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眸光一轉,視線在我身邊的某個定點停住,唇角輕輕地勾了起來。
我側過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原本整齊堆放的書冊因為方才的顛簸,四散在車廂裏,有一本正好落在我的肩側。
三阿哥盯著攤開的書頁,笑容詭異,而我在看清書上寫的東西後,整張臉漲得通紅。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霄好向郎邊去。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那是南唐李後主與小周後偷情時寫下的詞句。
“放開我——”
女人的本能讓我意識到危險,我扭動身體,想要掙脫三阿哥的鉗製。然而,我的掙紮猶如激怒了一隻出柙的野獸,我的臉頰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我眼前一片金星,還沒緩過神來,三阿哥的唇便迅速壓了下來。
濃濁的酒氣刹時湧進嘴裏,讓我幾欲作嘔,男人的手粗暴地扣住我的下顎,強逼我接納他竄入我口中的舌頭與他糾纏。
不,我不能被這樣羞辱,不,死也不!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合起牙關,朝三阿哥的舌頭咬了下去。
三阿哥吃痛一聲,不得不放開我。我用力推開他,蜷縮到角落,捂著又辣又痛的臉頰,急促地喘著氣。
嘴巴裏漫著血腥的味道,我惡心得想吐。我警戒地盯著三阿哥,如果他再敢過來,我就……我就死。
三阿哥抹了抹嘴角的血,黑眸眯了眯,他看著我,嘴角一勾,笑得譏誚。
“怎麼,老四、老五沾的得,我就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