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新聊天群體經常出現的雙廟的地方,還有一個新奇的事物,就是在雙廟的南、北廟門又出現了站崗的士兵。隻不過士兵不再是以前的日本兵或者皇協軍了,而是身著整齊的軍裝,麵帶和諧笑容的解放軍戰士。雖說由於紀律的要求,他們不能夠隨便地和這些聊天的人說話。但是,卻在一來一往的眼神和舉止之間,表『露』出來他們和這些聊天的人是融洽相處的。不但這些士兵和聊天的人之間的關係變化了,而且『性』質和任務也變了。他們不是負責把守關卡,收取過路費,他們隻是負責看守堆放在裏麵的糧食。因為這裏,已經成了直屬中心糧庫的庫房了。糧庫的主任是劉五,負責看守糧庫的是原縣警察大隊的偵察連長劉六。因為這個糧庫也有著相當的重要『性』,第一,它要為南線作戰的前線將士們提供糧食。第二,它還要負責給茂兒山的特殊機構負責糧食的供應和配給。除了這以外,還有村東原先的兵營也改成了糧庫,裏麵也堆滿了糧食。還有就是孫老世捐獻出來的六十畝地,也建成了中心糧庫的庫房。而且從守衛的情況來看,那裏好像還是重點。因為,那裏還修了專供列車停靠的車站和鐵路線兒。而雙廟好像是儲備茂兒山的供給糧食和食用油料之類的,當然也包括副食之類的,肉蛋類的。這些站崗的戰士們是每兩小時換一次崗,每次都是整整齊齊地排著隊來,整整齊齊地排著隊走。然後,把槍保管好了,就出來,幫助附近的居民或者是經常在雙廟前聊天的這些孤寡老人們掃掃院子,打打水之類的。有時候看見人們推碾子,也幫著上前推。總之,可以這樣說,這些人是拿起了槍就是戰士,放下了槍就是人民的子弟。
除了以上說的新奇以外,就是村子還有一個讓人們感到新鮮的組織,叫貧農協會。這個貧農協會的『主席』和副『主席』就是雙廟前經常的聊天的兩個主力,一個是吳玉仁,一個商大麻子。如果說杜大壯和孫誌河、三狗子,還有雷老六夫『婦』是這個村子貧農的組織核心,那麼這兩位老人就是這個村子貧農的智囊。別看兩位老人的歲數比較大了,但是,閱曆和人生經驗是寶貴的。每次村子裏遇到了疑難問題,二位老人家總能夠提出很好的解決方案。因此,本村的貧農協會就在二位老人家的領導之下搞得紅紅火火的。很少出現茅盾,即使出現了茅盾,二位老人家一出麵,也基本都化解了。
比如說在土地的問題上,原來有人主張,原則是上個人可以保留個人的土地,把多餘的拿出來分給別人。可是,這二位老人家不同意。他們的說法是,本來村子裏的良田就不多,最好的地應當是王世傑的一百多畝,但是,人家的覺悟高。因為戰爭年代,也就是解放以前,王世傑的所有的財產都是在負責為黨籌集經費。因此,解放後,沒有了這一功能,王世傑主動地把所有的土地捐獻給了村很會,用來重新分配。而其餘的土地幾乎全部掌握在地主老財的手裏,他們不會把好地拿出來。因此,村委會就是在征求意見的時候,聽取了二位老人家的意見,把他村的土地集中起來,統一進行丈量。然後把土地分成三等,每等任何人都有一份兒。也不管你是貧農,還是地主。而享受分地優先權的應該是那些為解放做出過貢獻的人家,比如軍列屬之類的。如果是按照原先的做法,那麼對土地分配具有優先權的就是地主富農了,那麼解放和革命還有意義嗎?
因此,兩位老人家提出來的做法也被做為先進的典型事例在全縣得到了推廣。因為,聽劉得盛的講話是這樣說的,“我們的土地革命在農村的最集中和最主要的表現就是要讓耕者有其田,就是要把地主老財的土地合理地分配給我們的農民。如果,我們不能進行有效地土地分配,那麼我的土改工作就是失敗的。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要兼顧和照顧誰的問題,我們要兼顧和照顧的是哪些對於革命做出貢獻的人和家庭;而不是兼顧和照顧地主老財的感受,因為他們才是我們革命的對象。而那些受壓迫和剝削的人才是我們革命的受益者。”
本著這樣的思想指導,因此,土改工作在水門村進行的有聲有『色』。特別是貧農協會的作用,更不可小覷的。因為在農村中,這些貧雇農才是真正的受益者,也是土改工作的最忠心的擁護者。他們由原來的為別人種地,一發而改為為自己種地。他們完全成了土地的主人,也就是土地才讓他們擺脫了別人的奴役和壓迫。也就是土地才讓他們知道了在新『政府』的領導下當家做主人的感覺。革命給了他們利益,反過來,這些忠厚的農民又給了革命以最大的支持。就是這些最樸實的農民,在當時並不富裕的條件下,還在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把地裏生產的糧食拿出來支援前線,支撐著把中國的革命真正地進行到底。也正是這些受了益的農民,在那個年代把他們的後代,送到了軍隊之中,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去換取一個真正的和平和新的國家生命的誕生。貧農協會當時在村裏起到的不隻是一個調和和修正的作用,也是一個團結的核心。也就是貧農協會,把那些有著強烈的擁有土地願望的農民,那些迫切地需要土地的貧雇農,緊密地團結在了一起。也正是由於這種團結的力量,才把一個聲勢浩大的土地改革運動生龍活虎的開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