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夫!”
急促的腳步,在焦急的吼聲中顯得更加緊迫。
李聰聞聲雙目放光,欣喜若狂,習慣性的吩咐道,“蘇煙燒水。”
“滾遠點!”
人命關天的時候,李聰不留情麵,手指閃電般刺出,戳在張雲碩肩頭。
張雲碩話堵在嗓子眼,如遭電擊,身子不受控製的抽搐。
大漢心急如焚,見張雲碩擋路,抬腳踹了出去,見李聰正走出來,激動的喊道,“大夫,藥,夠不夠?”
李聰接過藥,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便知藥物真假。
“去弄開水,能弄到多少弄多少,動作快點!”
大漢聞言二話不說,吆喝著兄弟轉身就跑,李聰不動聲色回身,觀察著病人的變化。
“針灸刺激經絡,迸發病體內的火毒,小夥子思路不錯,震字針法老夫也自歎不如,可這病,老夫掌過眼。”
李聰目不斜視,這老人的話卻是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這老人見識不俗,說話也有分寸,掌過眼是行內平輩探討的話,若是自視甚高,便是一句老夫定診,那李聰也懶得搭腔。
李聰本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道理,手捏鳳眼胸前虛握,行晚輩禮,“可否借方子一觀?”
老夫似忘了賭醫一事,從衣襟裏側掏出方子,雙目做沉思狀道,“這方子暫緩了病情,可複發之後卻更加可怕。”
李聰看後頗為惋惜,卻沒有輕視之心,正巧此刻大漢拎著暖瓶回來,站在門口大吼一聲,浴室中蘇煙的聲音正好響起。
“藥全丟進浴缸,用開水衝泡。”
李聰格外白皙的手,眼花繚亂的手法,頃刻間將針取下,病人身上通紅,宛若從血水裏撈出的一般。
“好手法!這拈花摘葉手,小子,不,兄弟這針法了不得!”
李聰也不客氣,直接開口叮囑道,“搭把手,千萬別磕碰受傷,手勁不要太大,他皮膚現在很脆弱。”
“三叔!”
正在關鍵時刻,李聰聽這聲音沒多理會,卻沒想到張雲碩倏地衝了上來,拉住了老人。
老人猝不及防,被這一拉果然鬆手。
李聰以針法讓這病人氣血翻湧,若是磕碰出血,那將後患無窮!
老人脫手刹那,怒吼一聲,直接驢打滾栽倒在地上,李聰反應更是迅速,手中針直接封住病人穴道。
“三……”
“滾!”
張雲碩沒皮沒臉的喊叫,老人跟李聰異口同聲的吼出一個字。
老人痛苦的表情,歉疚的開口道,“小兄弟,我這……”
李聰心弦緊繃,小心翼翼的扣著這人脈搏,確認無礙後,陰沉著臉站起身。
“等我一分鍾。”
李聰從老人身上輕柔的將病人抱起,憤怒的踹開浴室門,蘇煙嚇了一跳,浴缸中的還冒著熱氣,已經變了顏色。
李聰將病人直接放進浴缸裏,隨手擦了一把汗,蘇煙捂著小嘴一聲驚呼,“水還很燙……”
可她這話剛出口,就被眼前奇異的景象嚇到了。
李聰看著浴缸中不斷冒出的血絲,鬆了口氣,盯著浴盆看了半分鍾,病人發出一聲細弱遊絲的呻吟。
“醒了!”
康健激動的嘶吼,雙拳興奮的捶擊著牆壁,高呼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