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針落,病人的頭上臉上很快就落滿了三十根銀針。
“拿個刀子來。”
“好的。”
看到李聰把小刀在酒精燈上烤了幾下就要直接去割病人的頭皮,錢淅雯又忍不住了。
“喂,住手,你要做什麼?你不會要來一個腦外科手術吧?”
“這不是很明顯麼?”
“你,你,你……”
“你”了半天,錢淅雯也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要不是在國外待得太久,都忘記國罵了,錢淅雯非開噴不可。
“沒有手術燈,沒有專業設備,就連這裏的環境都沒消毒,還有,這麼多人在這裏強勢圍觀,你就要在這種情況下動手術!就算是戰地救護兵也不會有你這麼莽撞!”
聽到錢淅雯的話,李聰沉思了一下說道“你說得對,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記了,我這裏準備不充分。”
看到李聰“迷途知返”,而且也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錢淅雯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點。
“作為一個主刀的醫生,我身邊怎麼能沒有一個給我隨時擦汗的小妹妹,錢淅雯,你沒什麼事情對吧,康健,給她找個毛巾來。”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漆黑無比,壯漢的眉頭更是緊緊皺在一起,他突然發現,便宜沒好貨,自己圖便宜送醫館來治療,貌似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就在眾人腦洞各種打開的時候,李聰手起刀落,幹脆利落的在病人頭上劃開了一條小小的傷口。
“李聰!你幹什麼!”
這一次不單單是錢淅雯,就連壯漢的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他雖然不懂醫術,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呀,別說會診了,就連檢查都沒仔細檢查,直接就下刀了。
“尼瑪,你幹什麼呀,你把我兄弟的腦袋當南瓜了!都已經開了一道口子了,你怎麼還開!”
說完壯漢猛衝一步,直接來到李聰的身邊想要搶走李聰手裏的小刀。
不過他的右手還沒碰到李聰,就被李聰一把牢牢抓住了手腕。
“你想要讓你兄弟死是不是?如果不想,就不要幹擾我的治療。”
“治療?你怎麼治療了?沒看到我兄弟頭上有一條大口子嘛,你趕快縫針呀。”
聽到這裏,李聰也算是明白為什麼壯漢會把病人送到自己這裏來了,感情他以為自己的同伴就是腦袋開了個口,隨便縫合一些就沒事了。
“你這個兄弟,大腦是不是被鈍器打中了?”
“是呀,在工地幹活,他圖涼快沒戴安全帽,正在掰鋼筋的時候,開塔吊的家夥沒看到,運水泥板結果碰到我兄弟的腦袋了。”
“不就是腦袋被砰了一下麼,你不給我兄弟縫合傷口,反倒還在他的頭上開口子,到底是什麼道理!”
搖了搖頭,李聰有些無奈的說道“你不會以為你兄弟就這麼點問題吧?他的頭不僅被撞破了,更嚴重的是,腦袋裏麵有了淤血的血塊,本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可壞就壞在你們背著他過來,一路上的顛簸,讓血塊開始移動。”
“到現在,已經開始壓迫他的腦部神經了,要是在不治療,他以後就是隔壁吳老二了。”
“真的?”壯漢試探的問道,臉上更是一副我讀書少你別騙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