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雍州刺史賈疋以大眾來攻長安城,劉曜聞知大驚,急聚眾將商議。曜曰:“賈疋、索琳聚各處軍馬直抵城下,眾將有何妙策?”王直挺身言曰:“大王勿慮。吾見賈疋之兵眾多,諸卒如草芥耳。小將提狼虎之師,定斬其首,懸於軍門,直之願也。”曜大喜曰:“吾有王君,高枕無憂矣。”言未絕,王直後一人高聲而出曰:“割雞焉用牛刀!不必將軍有勞虎威,吾觀斬晉諸兵之首,如探囊取物耳。”曜視之,其人身長九尺,麵如血盆,虎體狼腰,豹頭猿臂,關西人也,姓華名權,是帳前一員驍將。曜聽其言大喜,加為驍騎校尉,撥馬步軍五萬,一同李軫、趙本,連夜飛奔出城來。
卻說晉兵有胡忠先將馬步軍三千,徑抄小路直來搦戰。華權引驍騎五百飛出,大喝:“賊將休走!”胡忠手起刀落,將權斬於馬下,生擒將校極多,將華權首級直來大寨獻功。疋喜,重賞胡忠。又與鐵甲馬車三千,前來攻城。劉曜見斬了權等,乃引眾開城門,走離長安。賈正傳令諸軍勿追,迎接秦王業入城屯駐,招納四方之豪俊。
時漢太保劉殷卒。殷不為犯顏件旨,然因事進規,補益甚多。聰每與群臣議事,殷無所是非。群臣退出,殷獨留敷暢條理,商榷事宜,聰未嚐不從之。殷嚐戒諸子弟曰:“事君當務幾諫,凡人尚不可麵斥其過,況萬乘乎?夫幾諫之切,無異犯顏,但不彰君之過,所以為優耳。”殷在公卿間,常恂恂有卑讓之色,故能處驕暴之國,保其富貴,不失令名,所以考終壽也。
卻說劉琨亦招集軍馬,以俟大舉。按琨長於招懷而短於撫禦,一日之中,雖歸者數千而去者亦相繼。於是,琨使劉希往中山郡去招軍買馬,希從之,來中山郡招集民兵一萬餘人,又買馬數千匹。時中山屬幽州所統,代郡、上穀、廣寧之民多歸希,由此將集三萬人。王浚聞知大怒,即令胡矩以書邀段疾、陸眷二人稱曰:“劉希沒理,何得越境地招軍,中山乃吾之所統,汝何得專功?可將五萬人同去襲之。”矩等領段、陸馳兵至中山,希不之備,被矩與段疾、陸眷三人分兵夜攻之。希措手不及,被矩殺死,大掠其眾而還。琨聞知希死,心甚憂之。又恐石勒取三台並鄴,乃令兄子劉演以兵五萬鎮鄴。石勒大眾濟河,劉演以兵出保三台。勒諸將欲攻之,張賓曰:“攻之未易猝拔,舍之彼將身逃避。今王彭祖、劉越石,公之大敵也,宜先取之,演不足慮也。且天下饑亂,明公擁兵羈旅,人無定誌,非所以保萬全控六合也。不若擇便地而據之,廣聚糧儲,西並平陽以固幽、並,此霸王之業。”勒從之,乃以眾進據襄國,分命諸將攻冀州郡縣,運穀以輸襄國。漢主聞勒在襄國,乃使使以勒為冀州牧。
卻說劉曜自長安一敗,無處屯紮,以眾走回平陽。時劉琨移檄州郡,期十月會兵平陽擊漢。未及行,而琨素奢豪,喜聲色。徐潤以音律得幸,驕恣幹預政事,護軍令狐盛數以為言,固諫之。琨大怒,令人收盛殺之。琨母曰:“汝不能駕禦豪傑,以恢遠略,而專除勝己,禍必及我。”琨不能改。令狐盛子令狐泥乃私奔平陽降漢,具言晉陽虛實。漢主聰大喜,封泥為將,即以書遣劉粲與劉曜,將兵來寇並州,以泥為向導使。劉琨聞知,急東出收兵於常山,一麵使人去求救於代公猗廬。琨既東出收兵,晉陽空虛,被劉粲與曜用令孤泥引路,抄小路襲破晉陽而據之。琨聞之,急以兵還救晉陽,城已陷,乃率眾複奔常山,琨之父母被泥殺之矣。是年九月,賈疋奉秦王業為皇太子,建行台登壇告類,建宗廟社稷。
卻說雍州刺史賈疋以大眾來攻長安城,劉曜聞知大驚,急聚眾將商議。曜曰:“賈疋、索琳聚各處軍馬直抵城下,眾將有何妙策?”王直挺身言曰:“大王勿慮。吾見賈疋之兵眾多,諸卒如草芥耳。小將提狼虎之師,定斬其首,懸於軍門,直之願也。”曜大喜曰:“吾有王君,高枕無憂矣。”言未絕,王直後一人高聲而出曰:“割雞焉用牛刀!不必將軍有勞虎威,吾觀斬晉諸兵之首,如探囊取物耳。”曜視之,其人身長九尺,麵如血盆,虎體狼腰,豹頭猿臂,關西人也,姓華名權,是帳前一員驍將。曜聽其言大喜,加為驍騎校尉,撥馬步軍五萬,一同李軫、趙本,連夜飛奔出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