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王導叱曰:“聖上在此,不得無禮!”蘇峻與軍士同呼:“萬歲!”當成帝問曰:“卿兵不待宣召,遂入京師,欲何為也?”峻乃奏曰:“中書令庾亮,為政不均,賞罰不明,苦虐群黎,亂殺小臣,臣今起兵,亦為社稷之計,豈敢叛亂朝廷?”帝曰:“今庾亮逃不在朝,卿等何不退兵?”峻曰:“臣今入朝輔政,陛下未曾封爵,故不退兵!”帝曰:“卿欲何授,自擇奏請!”蘇峻曰:“司徒王導,德望於民,宜複舊職;祖約廉能,可為侍中、太尉、尚書令;臣為驃騎,錄尚書事,其餘百官守舊爵,獨庾亮兄弟不許以原例立於朝。”帝從之。
祖約、蘇峻把握朝政,極暴殘酷,驅投百官,光祿勳王彬等皆被捶楚,逼令擔土負泥,登築蔣山;裸剝士女,皆以壞席枯草,自障坐地,以土自覆,以此哀號之聲,振動中外。
弋陽王司馬,先被庾亮廢之,至是詣峻,稱峻功德,峻複以為太宰、西陽王。
卻說庾亮被蘇峻殺敗,無處安身,乃引從人來潯陽,投奔友人溫嶠。
史說溫嶠,字太真,性敏捷,有識量,能屬文,豐儀秀整,善於談論,見者皆愛悅之。平北大將軍劉琨,舉為參軍。元帝初鎮江左,琨誠係王室,遣嶠將命,既至引見,帝器而嘉焉。於是時,江左草創,綱維未舉,嶠殊以為憂,及見王導共談,欣然曰:“自有管夷吾,吾複何慮?”會琨死,薦嶠為散騎常侍。溫嶠將奉命,辭母崔氏,崔氏以老固止之,嶠絕裾而去。其後母亡,嶠阻亂不獲歸葬。由是固讓不拜,苦請北歸葬母,詔不許,嶠不得已乃受。明帝即位,拜侍中,機密大謀,皆所參綜,詔命文翰,亦悉預焉。鹹和初,代應詹為江州刺史、持節、都督、平南將軍,鎮武昌,甚有惠政。在鎮見王敦畫像,言曰:“敦大逆,宜加斫棺之戮,受崔杼之刑。古人閹棺而定溢,《春秋》大居正,崇王父之命,未有受戮於天子而圖形於群下。”命削去之。
先,嬌與亮同為侍講東宮,因為布衣之交。是時亮敗,無處奔投,特來潯見溫嶠,曰:“蘇峻與祖約謀叛,攻陷京師,建康傾覆,吾奉太後明詔,以卿為驃騎將軍,命開府儀同三司,檄興義兵,共討逆駿。”嶠聞之號慟曰:“汝今雖離建康,主上幼弱,倘被賊害,何有所憑?太後雖詔,為今之計,當以滅賊為急,吾未功而先拜官,何以示天下?吾不敢當!”言訖,因與庾亮相對悲泣,士人聞之者,莫不流涕。溫嶠素重亮,亮雖敗奔至此,嬌愈推奉,分兵給之。
三月,皇太後庾氏因庾亮違眾議,首生厲階,及為元帥,兵敗身竄,恐禍及族,憂慮而崩。百官舉哀葬之,諡曰“明穆皇後”。蘇峻恐諸鎮起兵,自率眾南屯於湖,深慮後變。
司徒王導叱曰:“聖上在此,不得無禮!”蘇峻與軍士同呼:“萬歲!”當成帝問曰:“卿兵不待宣召,遂入京師,欲何為也?”峻乃奏曰:“中書令庾亮,為政不均,賞罰不明,苦虐群黎,亂殺小臣,臣今起兵,亦為社稷之計,豈敢叛亂朝廷?”帝曰:“今庾亮逃不在朝,卿等何不退兵?”峻曰:“臣今入朝輔政,陛下未曾封爵,故不退兵!”帝曰:“卿欲何授,自擇奏請!”蘇峻曰:“司徒王導,德望於民,宜複舊職;祖約廉能,可為侍中、太尉、尚書令;臣為驃騎,錄尚書事,其餘百官守舊爵,獨庾亮兄弟不許以原例立於朝。”帝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