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回 秦王登與後秦戰(1 / 2)

帝多納用之。

寧在豫章,遣十五議曹下屬城采求風政,並吏假還,訊問官長得失。徐邈與寧書曰:足下聽斷明允,庶事無滯,則吏慎其貪,而人聽不惑矣,豈須邑至裏詣,飾其遊聲哉!非徒不足以增益,乃蟲魚之所資也。豈有善人君子而幹非其事,多所告白者乎?自古以來,欲為左右耳目者,無非小人,皆先因小忠而成其大不忠,先藉小信而成其大不信,遂使讒諂並進,善惡倒置,可不戒哉!足下慎選綱紀,必得國士以攝諸曹,皆得良吏以掌文案;又擇公方之人以為監司,則清濁能否,與事而明。足下但平心而處之,何取於耳目哉?昔明德馬後未嚐顧左右與言,可謂遠識,況大丈夫而不能免此乎?

寧好儒學,性質直,常言王弼、何晏之罪,深於桀紂,或以為貶之太過。寧曰:“王、何蔑棄典文,幽沉仁義,遊辭浮說,波蕩後生,使縉紳之徒,翻然改轍,以至禮壞樂崩,中原傾覆,遺風餘俗,至今為患。紂縱暴一時,適足以喪身覆國,為後世戒,豈能回百姓之視聽哉!故吾以為一世之禍輕,曆代之患重,自喪之惡小,迷眾之罪大也。”

琅玡王道子恃寵驕恣,帝漸不能幹,欲選時望為藩鎮,以潛製之。問於太子左衛率王雅,曰:“吾欲用王恭、殷仲堪,如何?”雅曰:“恭風神簡貴,誌氣方嚴;仲堪謹於細行,以文義皆稱,然皆峻狹自是,幹略不長,天下無事,足以守職;若其有事,必為亂階矣。”帝不從,使恭鎮京口。

庚寅十五年春二月,後秦王萇與秦王登相持日久,心生一計:埋伏兵於壕邊,使人持書詐降,迎登入城殺之。於是使人去見秦王登,許接其入城,開門納之。登將從之,將軍雷惡地在外聞知,馳騎見登曰:“萇多詐,不可聽也。”登乃止。萇聞知,謂諸將曰:“此羌見登,事不成矣。”登亦以惡地勇略過人,憚欲殺之。惡地竊知,乃降於後秦王萇,萇重用之。秦王登與諸將曰:“後秦姚萇兵勢已衰,宜急攻之。”將軍魏揭飛曰:“臣請一軍攻其後,大王使揭飛一人以兵擊其前,則萇成擒矣。”登從之,隻揭飛以兵來攻。

後秦將姚當屯於杏城,將軍雷惡地反,欲應之,同攻李潤。

後秦王萇欲自擊之。群臣曰:“陛下不憂六十裏苻登,乃憂六百裏魏揭飛,何也?”萇曰:“登非可猝滅,吾城亦非登所能猝拔。惡地智略非常,若南引揭飛,東結董成,得杏城李潤而據之,長安東北非吾有也。”言訖,乃潛引精兵一千六百赴之。

揭飛、惡地引兵數萬,氐胡赴之者首尾不絕,見後秦兵少,悉眾攻之。萇固壘不戰,示之以弱。潛遣騎二百,出其不意,彼兵擾亂。萇縱兵擊之,斬揭飛及殺其將士萬餘,惡地複握兵柄,待之如初。命姚方成於所營之地,每柵孔中,樹一旗,以旌戰功。歲餘,問之,方成曰:“營地太小,以廣之矣。”萇曰:“吾自行兵以來,與人戰,未有如此之快,以千餘兵破三萬之眾,營地雖小狹,豈以大為貴哉!”

時馮翊人郭質起兵於廣鄉,移檄三輔,曰:“姚萇凶虐,毒被神人,吾屬世蒙先帝之仁,非常伯、納言之子,即卿校、牧守之孫也,與其含恥而存,孰若陷首而死?”於是,三輔壁壘皆應之。獨鄭縣人苟曜不從,聚眾數千附於後秦擊質,質走洛陽去訖。

帝多納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