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奇和淨塵仙姑、無盈道姑聽到叫聲,立即從一個房間裏走了出來,個個都是沉著臉。
淨塵仙姑掃了一眼兩個老爺爺,又瞪著莫偉喝道:“我還以為你走了呢,沒想到你還賴在這裏!”
“我說了,嚴奇殺了我弟弟,我一定要報這個血海深仇!”莫偉指著嚴奇,說話的聲音震耳欲聾。
“他就站在你麵前,如果你膽子夠大,盡管上來試試!”淨塵仙姑像是標槍立在地上,有著毋庸置疑的威嚴。
“好,很好!”莫偉盯著嚴奇,雙眼幾乎噴出了烈火,說:“有本事你就躲在這裏一輩子!你敢躲一輩子,我就敢守一輩子!”
嚴奇滿不在乎地說:“那你守在這裏一輩子吧。”
莫偉不再說話,坐在大門外麵,一副等到你出來的樣子。
幾個年輕的道姑扶著兩個“老爺爺”,走到淨塵仙姑和嚴奇的身前。其中一個皺眉問:“師父,他們餓了幾天了,渾身發抖……”
“活菩薩呀,救救我吧,我快要餓死了……”
“我快要撐不下去了,有沒有吃的東西?哪怕是潲水也無所謂……”
兩個老爺爺都是渾身發抖,露出了一口爛牙。
嚴奇這才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那兩個老爺爺,他們渾身髒兮兮的,頭發花白,臉龐全是泥垢,的確很像乞丐。可是他們的眼神卻非常銳利,如同百戰沙場的戰士一般。
這裏是深山野林,他們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是怎樣走到這裏來的?他們的眼神不像乞丐,反而充滿了敵意……
嚴奇在心裏思索著,對這兩個老爺爺起了防備之心。
“這位好心的帥哥,你給我們一點吃的東西吧,求你了……”其中一個老爺爺跪在嚴奇的腳下,一下又一下的磕頭。
淨塵仙姑連忙把他扶了起來,隨即讓幾個道姑帶著兩個老爺爺去了道觀的大堂,嚴奇也跟著去了大堂。
這裏檀香嫋嫋,有一股特別的氣味充斥著整個大堂,讓人心神寧靜。正上方供奉著八個神像,是道教的八仙。嚴奇看過八仙過海,所以認得這八尊神像。
“好威風,感覺他們是真的神仙。”嚴奇看了看八尊神像,那八個神像都是栩栩如生,英武不凡,不由得有一種錯覺,這是八個真正的神仙,正在俯視自己。
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纏繞在八個神像之上,讓人想跪下來頂禮膜拜。
“小子,小心一點,這八個神像有古怪!”這時,孫悟空的聲音忽然在嚴奇的腦海裏麵出現,略顯慌張。
嚴奇心裏一驚,暗中和孫悟空交流:“有什麼古怪?能說清楚一點嗎?”
“我現在不能使用法力,也說不出哪裏古怪,這是我的直覺,錯不了的!總之,你千萬不要把我泄露出來,如果讓上界眾仙知道我躲在地球,我們兩個都活不了!”孫悟空鄭重告誡。
“我明白。”
嚴奇回應了孫悟空之後,再一次仔仔細細地觀察這八個神像。在“鐵拐李”的神像上,似乎有一道神光在眼裏流動,可是定眼一看的時候,哪裏有什麼神光,這隻是一個木頭神像而已。
當嚴奇扭過頭的時候,鐵拐李神像似乎又有一道光流光,一晃而逝。
“這種感覺真奇怪,這裏不愧是奇地!”
嚴奇不敢再研究神像,生怕犯了神威,惹來殺身之禍。
他不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又覺得神像沒有神光流動了,反而覺得神像是一個木頭。
也不知道這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古怪。
一會兒後,淨塵仙姑叫人做了一些齋飯給兩個老爺爺。他們用手抓起飯往嘴巴裏送,狼吞虎咽,看樣子的確很像幾天沒有吃過飯的乞丐。
然而,嚴奇望向他們的時候,他們時不時瞟了一眼嚴奇,眼神深處藏著若隱若現的仇恨,被嚴奇清楚都捕捉到了。
“神像有沒有古怪不知道,但是這兩個人應該有古怪!”嚴奇沉思了半晌,走到那兩個老爺爺的麵前,正色問道:“你們兩個是哪裏人?怎麼會結伴而行?”
其中一個老爺爺一邊用手抓飯吃,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我們兩個是鄉下人,同一條村子的。幾年前發生了水災,村裏大部分人都淹死了,我們兩個為了生存下去,這幾年都是乞討為生……”
“是的……是的……我們是同一條村子的……”另一個老爺爺連聲附和。
“哪個省哪個市哪個鎮哪條村?”嚴奇繼續盤問。他覺得這兩個老爺爺實在太古怪了。
兩個老爺爺對視了一眼,用眼神暗中交流了一會兒,接著異口同聲地說:
“我們都忘記了,這幾年我們居無定所,像是無根的浮萍,隻求能生存下去,根本記不起以前那些傷心事情了,我們也不想記起來……大水衝走了一條又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狠狠刺著我們的心哪,我們真的不想記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