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知道你和你爸爸一直把禪宗寺視作盟友,否則也不會多次幫我,使我躲在華龍酒店這麼久。可是你們老祖被嚴奇唆使,把陳家拉到禪宗寺的對立麵……”
除欲和尚忽然停口了,沉思了半晌又說:“如果你們殺了陳家老祖,怎樣向你各位叔叔伯伯交代?他們會服你們兩父子嗎?”
“老祖雖然年老糊塗,但是他的確是我們的老祖,叔伯們對他尊敬有加。要殺他,絕對不能讓叔伯們知道,必須暗中行事!”陳興德凶相畢露,雙眼如劍。
“你們有何計劃?需要我幫忙?今晚是月圓之夜,我要離開地球了,恐怕幫不上忙啊!”除欲和尚正色說道。
陳興德沉聲道:“計劃要一步步來,而且老祖是地球第一高手,稍有不慎就會陰謀暴露,自取滅亡……”
兩人在房間內密談了十幾分鍾,嚴奇、陳兵等人都不知道他們所談的內容。
直到月亮露出了頭,天邊被銀霜染上顏色,嚴奇和陳兵終於忍耐不住了,就要衝進房間,一舉擊殺除欲和尚。
然而,這個時候,除欲和尚卻挾持著陳興德出來了。
陳兵、嚴奇、姬無煙幾個都被嚇傻了眼,怎樣會出現眼前的這一幕?陳興德怎麼被除欲和尚挾持了?
“陳興德剛來的時候說,他是陳家主叫來的,有事情要問除欲老禿驢……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難道陳興德欺騙我們,故意被除欲老禿驢挾持的?他進入房間後,我一直守在外麵留意裏麵的一舉一動,但是沒有聽到打鬥聲!極有可能是他故意被挾持的!”
嚴奇皺著眉頭思索,瞬間亮出了封魂槍,遙指除欲和尚和陳興德,冷冰冰地說:
“不要做戲了,我知道你們的把戲!陳興德,你果然是居心不..良,竟然勾結除欲老禿驢,故意被他挾持。但是你也太小看我們的智商了吧?以為我們都是三歲小孩子嗎?”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陳興德,有他陪葬,我死的一點也不枉!”除欲老和尚環顧四周,見到四周被幾十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包圍了,最後把目光投到嚴奇的身上,猙獰地說道。
他左手箍住陳興德的脖子,右手成鉤狀,抵在陳興德的腦袋上。他是修煉者,隻要輕輕一用力,右手五根手指就會像利劍一樣刺進陳興德的腦袋裏麵,濺出腦漿和鮮血。
陳興德似乎被箍得快要窒息了,臉紅脖子粗,艱難地說道:“嚴奇……我知道你仇視我,我也可以死……但是我不能被你冤枉!我從來沒有背叛陳家……更沒有勾結除欲和尚,故意被他挾持……”
頓了頓,陳興德望向陳兵,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又說:“弟弟,這是我第一次叫你弟弟,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以前,我認為你是那個女人生的,一直看不起你,甚至奚落你,孤立你……身為你的哥哥,我知道對不起你,如果有來世,我一定做你的好大哥,保護你……”
陳兵聽了這一番話,臉上的殺氣頓時消失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複雜之色。
他是陳家主的私生子,以前陳興德經常嘲諷他不說,就連他老爸陳家主也對他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
他老媽死後的這些年裏,他根本不知道親情是什麼東西,所以才會有一顆放蕩不羈的心。
“弟弟”兩個字多麼親切,如朝霞似甘露,可惜以前遙亙千裏,不可觸及。此時是他第一次聽到親人的“肺腑之言”,使他既浪蕩又憤世嫉俗的心起了一絲漣漪。
“陳兵,不要相信他的鬼話!”嚴奇似乎看出了陳兵的變化,登時當頭棒喝:“陳興德是演戲的!你自己想一想,如果陳興德不是故意被挾持,怎麼會沒有打鬥聲?就算陳興德不是除欲老禿驢的對手,也總會傳出打鬥聲吧?你醒一醒吧,不要被他虛情假意騙了!”
陳兵仔細想了想,覺得嚴奇的話有幾分道理,因此臉上的猶豫、複雜之色消失了,說:“嚴奇說得對,剛才怎麼沒有打鬥之聲?還有,你說你是爸爸叫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要問除欲老禿驢?而且是在這個緊要關頭?”
“弟弟,沒有想到你也這樣想我……我以前雖然奚落你,但你應該知道,我每做一件事都是為了陳家的利益著想……罷了……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陳興德閉上了雙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既然你要死,我成全你!”除欲老和尚舉起右手,就要一巴掌把陳興德的腦袋拍碎。
陳兵臉色一變,沒有經過思考就大聲阻止:“住手!”
陳興德眼裏閃過一道不為人知的光芒,臉上卻是一副可惜的樣子,睜開雙眼道:“弟弟,能在死之前再叫一聲‘弟弟’,我真的很開心,死而無怨。但我希望你不要管我,你們一定要殺了除欲老禿驢,為了陳家的千秋基業,我隨時可以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