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鋒看到那槍孔和猙獰的傷痕,嚇得目瞪口呆,手中的鑷子都掉在了地上……
彈孔。。。
這夜天宸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中槍?
“紗布包紮的地方還有傷口,好像發炎了,麻煩你幫我仔細檢查一下。”
夜天宸脫掉上衣,滿身的藥味彌漫在空氣裏,他的胸膛和後背就像一塊光榮的紀念碑,傷痕密布,每一個傷痕都代表一段驚心動魄的往事。
“你……”胡鋒有些結巴,“你這槍傷是怎麼回事?警方知道嗎?”
“在國外中的槍,不觸犯國內法律。”夜天宸淡淡的說,“怎麼?你不會是怕了吧?”
胡鋒一聽這話,馬上挺起胸膛反駁:“誰怕了?我是醫生,什麼傷沒見過?”
“那你手抖什麼?”夜天宸可笑的看著他。
胡鋒的臉色有些難堪,馬上撿起鑷子消毒,站在背後替他處理傷勢……
黎歌給外婆喂了點水喝,安慰道:“外婆,您別胡思亂想了,這件事原本跟夏友財就沒什麼關係,就算警方把他們找出來,他頂多也就是因為包庇罪拘留個十幾天,沒事的。”
“唉……”外婆深深的歎息,淚眼婆娑的看著黎歌,含糊不清的說——
“歌兒……我剛才……之所以……對天宸說不要管你舅舅,是因為……我不想……讓天宸……太為難,而且……我知道……罪魁禍首……不是……你舅舅,你們……沒必要……去當……那個……冤大頭,就算……走法律……程序,你舅舅……也攤不上……多大罪,可是,你也了解……你舅舅……那脾氣,他已經……鐵了心……幫文莉,連命……都不要,那些……黑道的人……可不是……好惹的,我真怕……他出事。所以,你還是……要讓……天宸……幫幫忙,派人……保護……你舅舅,至少讓他把命保住。”
黎歌皺著眉,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她理解外婆的心情,可她現在真的不想求夜天宸幫忙,現在他們看似還糾纏不清,但說不準哪天就會徹底分開了,她不想欠他的,到時候還不清,扯不明。
“歌兒……”外婆緊緊握住黎歌的手,近乎於乞求的說,“外婆……知道……難為……你了,但這事……也隻有……天宸能……幫得上……我們,外婆的……身體……已經……不行了,說不準……哪天……就要……去了,我不想……再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就當……這是我……臨死之前……最後一個……遺願吧,再幫你……舅舅……最後一次,好不好?”
“外婆,您別這麼說。”黎歌連忙安撫,“我答應您就是了,我會跟天宸說,讓他派人保護舅舅的。”
“好,好……”外婆欣慰的笑了。
“外婆,您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了。”黎歌替外婆蓋上被子,“我得去看看天宸和胡鋒,晚點再來看您。”
“嗯。”外婆疲憊的點頭。
……
黎歌走出病房,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心情十分沉重,她本不想跟夜天宸糾纏不清,可命運總是讓他們牽扯在一起。。。
“少夫人,主人還在胡醫生的辦公室。”Make說。
“噢,謝謝。”黎歌客氣的應道,快步往胡鋒的辦公室走去,正準備敲門,電話忽然響了,她連忙接聽,“喂!”
“請問是黎歌嗎?”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哪位?”黎歌戒備的問。
“我是上海市警察總局高級警官梁超,夏友財是你舅舅吧?他和文莉、何子輝在一小時之前被我們警方抓捕,夏友財說要聯係你替他保釋,所以我代替他打這個電話,麻煩你盡快來一趟警局總部。”
“我馬上來。”
掛斷電話,黎歌翻出這個來電顯示,是個上海市的座機號碼,她上網核實了一下,的確是上海市警察總局的電話沒錯。
“怎麼了?”夜天宸打開房門走出來。
“夏友財和文莉他們被抓了,我得馬上去警局。”黎歌焦急的說。
“趕緊走吧。”夜天宸牽著黎歌的手。
“你的外套。”胡鋒拿著夜天宸的外套追出來。
“謝謝!”夜天宸接過外套。
“黎歌,要不要我陪你去?我表歌在警察總局工作,也許能幫上什麼忙。”胡鋒關切的問。
“真的……”
“不用了!”夜天宸及時打斷黎歌的話,“走關係會妨礙司法公正,我們是合法公民,不勞胡醫生費心。”